夜深了,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不知名的虫鸣。

一道黑影披著件衣服,做贼似的,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后院。

是易中海。

他熟门熟路地进了聋老太太的屋,连门都没敢敲出太大声响。

“老太太,您睡了没?”他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哼。

“没死就睡不著。”

炕上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死寂的黑夜里,听著格外瘮人。

易中海赶紧凑过去,把林家请媒婆的事,添油加醋地一五一十全说了。

“……那个王媒婆,就在院里夸下海口,说什么护士、售货员隨便挑,搞得满城风雨,他们林家那风头,出得比谁都足!”

黑暗中,聋老太太沉默了许久。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半晌,才传来一声淬了冰的冷哼。

“跳樑小丑,由他跳去。”

“记住,爬得越高,摔得才越惨。”

老太太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教训的意味:“中海,你还是太急了。”

“老太太,我不是急!”易中海的语气里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阴狠,“我是觉得,这恰恰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哦?”

“他们家这么大张旗鼓,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张脸皮吗!”

“咱们要是能在这件事上,让他们结结实实栽个大跟头,那丟的脸,可比上次捐款那事大上十倍、一百倍!”

聋老太太终於来了点兴趣。

“你想怎么做?”

“直接动手,肯定不行,那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全是滚刀肉。”

易中海的声音更低了,像一条在暗中吐著信子的毒蛇。

“但是,咱们可以从別的地方下手。”

“那个王媒婆,我可打听清楚了,有名的见钱眼开,但她更爱惜自己那块金字招牌。要是让她知道,她要保的这门亲,是个天大的笑话,您说,她会怎么做?”

“什么笑话?”

易中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见血的阴冷笑容。

“林家那个小白脸,不是从小身子骨就弱,还掉进水里过吗?”

“咱们就往外说,他那次掉水里,伤了根子,根本就……就不是个爷们儿!”

“嘶——”

即便是见惯了风浪的聋老太太,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招,太毒了。

简直是诛心之计!

这年头,说一个男人“不行”,那比一刀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更绝的是,这事儿没法证实,也无法证偽,全凭一张嘴,就能杀人於无形!

“这风声要是传出去,別说护士售货员了,就是乡下最穷的丫头片子,都得掂量掂量!”

易中海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家顏面扫地,沦为全城笑柄的场景。

“到时候,那林家了血本,请了媒婆,闹得人尽皆知,结果呢?结果成了个天大的笑话!您说,他们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聋老太太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那双浑浊的老眼在黑暗中闪烁著。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这事,谁去说?”

“嘴巴得严,还得能说会道,最关键是,得让人一听就信。”

易中海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影。

——秦淮茹。

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她说出来的话,最容易让人相信,也最容易勾起別人的同情。

第二天,水池子边。

易中海果然找了个机会,把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给堵住了。

“淮茹啊。”

他一开口,就是一副德高望重的长辈关怀晚辈的口吻。

“家里还好吧?缺不缺什么?缺了就跟一大爷说,別客气。”

秦淮茹低著头,小声说:“谢谢一大爷,家里都好。”

“好什么好!”易中海重重嘆了口气,满脸痛心疾首,“你看看东院那家子,一来就把院里搅得鸡犬不寧!现在倒好,又要大钱给那个病秧子儿子娶媳妇,哪管我们这些老邻居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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