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前脚刚走,易中海屋里的那股子骚动劲儿还没散乾净。

他端著搪瓷缸子,刚喝了一口,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跟个耗子似的,贴著墙根溜了进来。

“一大爷。”

阎埠贵一进门,先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脸上那表情,又委屈又气愤,跟受了天大冤枉的小媳妇似的。

易中海把缸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当”的一声。

“怎么,老阎,你也是来告状的?”

阎埠贵一听这话,心里就有底了,看来贾家那老婆子已经来过了。

他赶紧凑上前,压低了声音。

“一大爷,我这哪是告状啊,我是来跟您反映情况的!这院里,出大事了!”

“说。”易中海眼皮都没抬。

“林家那小子,林浩!”

阎埠贵一提起这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儿个在什剎海,就因为我劝他別用粮食钓鱼,那是浪费国家资源啊!您猜他怎么说?”

他学著林浩那副满不在乎的腔调,说得活灵活现。

“他说我多管閒事,说我那是老封建思想!”

“一大爷,这我能忍。年轻人不懂事,我当长辈的,教育两句也就罢了。”

“可后来,他钓上鱼了,两条大鱼!我寻思著,邻里邻居的,过去夸他两句,缓和缓和关係,这不过分吧?”

易中海听著,眉头拧得更紧了。

阎埠贵看他脸色,继续添油加醋。

“我就问他,你这鱼卖不卖啊,三大爷不能占你便宜,按市价买。”

“他倒好,张嘴就要五块钱一条!还说我买不起,说我买了,我家里孩子明年的学费就没了!”

“这不是指著我鼻子骂我穷吗!”

“这还不算完!”阎埠贵一拍大腿,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气不过,就说他,没大没小的,我是你长辈,你得叫我三大爷!”

“您猜怎么著?他当著什剎海一圈钓鱼佬的面,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我,说……”

阎埠贵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他说他亲三大爷早就在地下躺著了,我要是想爭这个名分,就下去跟他老人家商量商量!”

“噗——”

易中海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他硬生生给咽了回去,脸都憋红了。

这话说得,也太他妈损了!

阎埠贵看他那反应,就知道火候到了,立马开始上纲上线。

“一大爷!您听听!这叫人话吗?这是咒我死啊!”

“他这哪里是骂我阎埠贵一个人?他这是在打我们院里所有长辈的脸!他这是不把咱们院里任何一个大爷放在眼里啊!”

他凑得更近了,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

“我跟您说,刚才在院门口,我亲眼看见了。他提著鱼回来,贾家那媳妇,秦淮茹,就想过去买一条,结果被林家那婆娘指著鼻子骂了出来,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您想想,他今天敢这么对我,敢这么对贾家,明天是不是就敢指著您和二大爷的鼻子骂?”

“再这么下去,咱们这院里的规矩,可就全乱了!以后谁还听咱们这些大爷的话?这院,还怎么管?”

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易中海的心尖上。

“规矩”!

“管”!

这俩字,就是他的命根子!

易中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两步。

“岂有此理!”

“简直是目无尊长,无组织,无纪律!”

他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看著阎埠贵。

“老阎,你说的对。”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走!跟我去趟后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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