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甦醒与永恆的羈绊

望月城，城主府的疗伤密室。

柔和的白色灵光笼罩著石床，刘山静静地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期间城主请来了联盟中最好的疗伤修士，用了无数珍稀药材，才勉强稳住他的伤势，但他始终没有甦醒的跡象。

密室的角落里，刘志守在一旁，眼圈通红，脸上满是疲惫和担忧。他的伤势早已恢復，但父亲的昏迷和墨楚的牺牲，像两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这三天里，他无数次呼唤刘山，却都没有回应。

“爹，你快醒醒吧……”刘志轻声呢喃，声音带著哽咽，“墨楚他……他为了救我们……”

说到墨楚，他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那只总是安静地盘踞在父亲肩头的黑鳞蛇，那个一次次在危急关头拯救他们的伙伴，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

刘志不知道该如何向父亲开口，他甚至不敢想像，父亲醒来后得知真相的样子。

就在这时，石床上的刘山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爹！”刘志惊喜地凑上前，“你醒了？”

刘山的眼皮缓缓颤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视线有些模糊，头痛欲裂，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疼。他记得最后的画面，是墨楚冲向血色旋涡的背影，是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是撕心裂肺的呼喊……

“墨……墨楚呢？”刘山的声音沙哑乾涩，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刘志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的眼睛：“爹，你刚醒，先別想这些，好好休息……”

“墨楚呢？”刘山的声音陡然提高，挣扎著想要坐起来，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告诉我！墨楚到底怎么样了？！”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刘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刘志咬著嘴唇，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爹……墨楚他……他为了阻止血屠，用了……用了妖丹自爆……”

“妖丹……自爆……”

这四个字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刘山的心上。

他愣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与墨楚相处的画面：

青莽山脉的雨夜，那只虚弱的小黑蛇，第一次钻进他的怀里取暖。

青云城外的山洞，他用贡献值兑换丹药，帮助自己疗伤。

断云峰的陨星窟，他发现云鼎宗的传承，用灵石为自己探路。

望月城的拍卖会，他冒险示警，帮助自己拍下筑基丹。

黑岩城的血池旁，他一次次衝锋陷阵，挡在自己身前……

那只总是安静、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带来希望的黑鳞蛇，那个用行动证明“伙伴”二字含义的灵种妖兽，那个早已成为他家人、成为他生命一部分的存在……

真的……不在了？

“不……不可能……”刘山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他答应过我的……我们要一起回落霞谷……一起看灵田的灵草开……一起突破更高的境界……他怎么能……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压抑的呜咽，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石床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这个在血与火中从未退缩、在强敌面前从未畏惧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刘志跪在床边，抱著父亲的腿，泣不成声：“爹……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墨楚……对不起……”

密室里，只剩下父子俩压抑的哭声，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城主站在密室门外，听到里面的哭声，轻轻嘆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

失去伙伴的痛苦，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