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蚊族的巢穴深藏於灵脉核心,內部空间远比想像中更加广阔。

岩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散发著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臭。

脚下的地面湿滑而黏腻,像是踩在某种生物的內臟上。

张耀屏住呼吸,神识如水银泻地般扫过巢穴的每一个角落。

结果却让他微微皱眉。

除了几株生长在血池边,勉强达到二阶下品的灵药外,再无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就连这条灵脉本身,也只是堪堪挤入二阶下品的行列,灵气稀薄驳杂,甚至还不如长功绿洲的那条。

收穫与预期相差甚远。

不过,张耀並未过多纠结。

这座绿洲的价值,本就不在於灵脉品阶,而在於其广袤的面积,足以容纳数千万凡人生息,为家族提供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从长远来看,这比一条高阶灵脉更为重要。

他屈指一弹,一缕赤红色的火焰落在巢穴中央那片密密麻麻的虫卵上。

轰!

烈焰熊熊燃起,將那些尚未孵化的罪恶尽数吞噬,空气中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伴隨著刺鼻的焦糊味。

做完这一切,张耀身形一动,出现在绿洲上空。

他要將这片土地上属於血蚊族的一切痕跡,都彻底抹去。

他双手掐诀,雄浑的法力涌动,一片火海从天而降,將下方那片被血污浸染的山谷彻底笼罩。

做完这一切,他並未停手。

大地开始剧烈震颤,泥土与岩石翻涌,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反覆揉捏。

山谷的地貌在法术的作用下,被强行改变。

就在此时,一缕极其微弱,却又无比奇异的灵力波动,从翻涌的土地深处一闪而逝。

这丝波动极为隱晦,若非柳青霜身为紫府修士,神识远超常人,几乎无法察觉。

“等等。”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张耀停下动作,回头看去。

柳青霜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黛眉微蹙,目光紧紧盯著下方一处正在不断变化的地面。

“那里,有东西。”

她语气篤定。

张耀顺著她的指引,將神识凝聚过去,却一无所获。

但他没有怀疑柳青霜的判断。

两人身形一闪,落在那片区域。

柳青霜闭上双眼,细细感知了片刻,然后指向一处厚重的岩层之下。

“在很深的地方。”

张耀不再犹豫,调动法力,眼前的岩层与泥土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

两人顺著通道一路向下。

越是深入,空气中那股古老苍茫的气息便越是浓郁。

不知下潜了多深,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无比巨大的地下洞穴,出现在两人面前。

洞穴的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座巨大到超乎想像的石台。

石台之上,刻满了无数繁复而玄奥的纹路,只是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断裂、磨损,整个阵法瀰漫著一股死寂与破败的气息。

这竟是一座损毁的巨型传送阵。

“这……”

张耀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柳青霜没有说话,她飘然落在阵法边缘,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伸出纤纤玉指,虚空划过那些残存的灵纹,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撼与不解。

这些灵纹的构造,与她所知的任何人族阵法,甚至是妖族的阵纹,都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玄奥的痕跡。

许久,她才深吸一口气,吐出几个字。

“这不是人族的东西。”

“也不是妖族。”

“我曾在宗门的典籍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这是……神族的遗蹟。”

张耀心头一震。

神族?

据说在无比遥远的太古时代,神族才是这片天地真正的主宰,人族与妖族,皆是其奴僕。

“能修復吗?”

张耀下意识地问道。

如此巨大的跨域传送阵,若是能够修復,其战略价值將无可估量。

柳青霜缓缓摇头,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不可能。”

“阵法核心已经彻底损毁,能量中枢也早已化为齏粉。”

“更重要的是,神族阵法的奥秘,早已失传,其构造原理远超我们如今的理解。”

“別说修復,我们甚至连看懂它都做不到。”

两人绕过破败的传送阵,继续向著洞穴的更深处探索。

前方的空间愈发开阔,最终,一幕足以让任何修士都为之失语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一座城市的轮廓,静静地匍匐在黑暗的地底。

一座几乎完全化为废墟的仙城遗蹟。

所有建筑都异常高大,即便是最普通的断壁残垣,也比地面上张家的主殿宏伟数倍。

一根断裂的石柱,直径超过十丈,直挺挺地插在废墟中央,表面布满了巨大的爪痕与焦黑的印记。

远处的广场地面,有一道深不见底的裂谷,仿佛是被一柄无法想像的巨剑劈开,边缘光滑如镜。

整座仙城,都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无声地诉说著一场惨烈到极致的大战。

这种程度的破坏力,绝非金丹修士能够造成。

至少是元婴级別的恐怖力量,在此地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交锋。

两人在废墟中穿行,脚下踩著厚厚的碎石与尘埃。

张耀在一面相对完整的墙壁前停下。

墙壁上,刻满了无数奇特的文字,笔画繁复,透著一股古朴苍茫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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