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彤坐客厅的小凳子上干著急。

另一边。

厂区后街的那片老旧大杂院里,陆凌送完白小彤回到家,还没进院就听见自家奶奶温晗茵正站在院子里跟人吵架。

后街的这片大杂院是几十年前的那种老旧平房,这里的居住条件特別拥挤,一个大院能住四五户人家,平时干啥都在天井里面转,摩擦在所难免,陆凌的童年就是这些吵架声中度过的。

陆凌进门,对几步外那个头髮白的老太太叫道:“奶奶。”

温晗茵六十九了,穿著深蓝色的厚褂子,双手叉腰,精神头十足,横眼跟人吵得正欢,见小孙儿回来了,立马换上笑脸对陆凌招手,“小凌儿下学了!快到奶奶这里来。如何,早间的学习累不累?有没有认真听课,先生有没有夸你啊?”

温晗茵看著陆凌满脸慈爱,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莫名其妙。

当年陆老爷子去世,温晗茵背著丈夫的尸体回乡入土,在坟地边住了三天两夜,回来之后周围那些人就感觉到这人有些疯了。

温晗茵清醒的时候,温柔知理,见人就笑,隱隱还能感觉到当年的大家风范。

疯起来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因为对门的老妇斜著眼睛问她有没有拿她家晒在房顶上的咸菜乾,她就唾沫横飞,叉腰和那人吵架。

一会做市井里的泼妇,一会又当自己还是当初那个高门大户里的富家太太,行为怪异,言语也疯疯癲癲。

陆凌上前,捏住温晗茵的手,“奶奶,回去吧,我慢慢跟你说。”

温晗茵笑著点头,隨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指著对面屋檐下的老妇,“凌儿,那个老虔婆看不起我,说我拿了她家的菜乾!没见识的东西,一点菜乾,金子做的又如何,我们陆家古往今来富贵近了千年,啥好玩意没见过,谁稀罕那玩意啊!我呸!”

温晗茵说著就往地面唾了一口。

被叫老虔婆的妇人也气不过,指著温晗茵想要骂回去,陆凌一个冷眼扫过来,那些要出口的话又被硬生生憋回去了。

陆凌二混子的名声可不是大家隨便安的,在后街大杂院生活的这十几年,他做了不少混蛋事。

老妇到现在还记得,十年前她儿子结婚,为了多建一间房子,把陆家的屋檐占了半边,陆凌举著火把要烧他家房子的事。

那时,他才十岁。

都说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样的人大家可惹不起。

陆凌扶著温晗茵回屋里去了。

陆家的房子是全院最旧最烂的,两间小偏房並一个堂屋,住著陆家五口人。

乍一看好像也不算多,可住在这个家里的都是需要独立空间的成年人。

目前家里的两间小偏房都是陆家大房一家人住著,左边的是陆凌大伯夫妻俩,右边是小陆凌几个月的堂妹。

温晗茵就住厅堂里,角落里搭个小床,平时就这么睡。

陆凌上班之后因为工作原因很多时候都在厂里值班,大部分时间都在保卫科的临时宿舍里,平时回来的话就住客厅里搭出来的小阁间里面。

因为小阁间的存在,陆家的厅堂昏暗逼仄,看一眼就觉得压抑。

温晗茵坐在堂屋的旧椅子上,问陆凌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平时除了回来睡觉,他几乎不在家里待。

这个时候的温晗茵,精神状態好像又正常了。

陆凌想了下,正要开口,左边的小偏房里,陆家大伯娘蒋菊出来了,手里拿著一根咸菜帮子,对陆凌呵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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