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嬤嬤慌乱开口,“她胡说,三爷,这妮子狡诈,为了给自己开脱,满嘴谎话,奴婢十多年为老太太忠心耿耿,绝不会隨便攀诬旁人的,还请三爷莫要定了这妮子的谗言……”
说完,那掌事嬤嬤眼睛擦著泪,嚎啕大哭起来。
秋实看了一眼都有些嫌弃。
施闻楼冷下双目,手指拨弄了扳指。
这边,谢玉兰又开口了,“三爷,奴婢晾晒的草药为甘草,数量不小,奴婢方才从药院到帐房不过一刻钟,想必藏那人定然还没有藏好那甘草,还请三爷派人去搜寻一番,定然能找到奴婢晾的甘草。”
谢玉兰白日晾晒的甘草药就是半个屋子的量,她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不算长,定然没那么快转移。
若要送出府,更是难如登天,施家对於主家的財帛管得极为严苛,这样大量的药草运出府中,定然是要主家批示的,所以这药草不可能弄出去了。
所以她十分確定这甘草定然还在药院某个角落。
掌事嬤嬤没想到谢玉兰居然不是个傻的,脸一白,“荒谬,我看你是为了给自己辩驳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谢玉兰微哂,“嬤嬤何必如此著急给奴婢盖棺定论?是真是假,三爷查了便知,还望三爷还奴婢清白。”
施闻楼眯了眯双眼,神色不明。
旁边的秋实更是瞪大了眼,这丫鬟也忒大胆了些,这天底下除了圣人和老夫人,谁敢使唤三爷做事啊?
静默了半响,就当秋实以为这丫头完蛋之际。
施闻楼开了口,“秋实,带人去搜。”
秋实微惊,三爷居然……也应了。
隨即连忙应是,叫唤著几名长廝就往药院里冲。
谢玉兰轻微鬆了一口气,略微鬆了松掌心,感受著那疼痛,而她忽然感觉到一阵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不由有些僵硬地抬头,目光对上了那闃黑的双眸。
是施三爷的目光。
谢玉兰身子一僵,男人丝毫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眸光沉静如水,又仿佛包罗万物,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呼吸微沉,手指微微屈著。
他……看她做什么?
谢玉兰忙得错开目光,垂眸,假装若无其事地查看伤口,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幽幽冷冷的注视感才消失。
感觉到男人没再看她后,她紧绷的神经才终於得到了放鬆。
“找到了,找到了——”秋实的声音传来。
只见那一群长廝扛著大片大片装著甘草的簸箕而出。
那掌事嬤嬤顿时脸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宛若泥胎。
秋实上前回话,“三爷,在药院的杂间翻到了这些甘草,全是完好无损的,上面都是打理过的痕跡。”
施闻楼招手,秋实將那药草呈了上来,他手指拨弄了几下,看那甘草被处理的很乾净,连一丝杂尘都没有,看的出来管这些药草之人的用心。
谢玉兰终於大石落地,满脸欢喜,“这些正是奴婢照料的甘草,还请三爷明鑑!”
施闻楼目光落在她欢喜的眉梢上,眸色微动。
男人的目光再次落下,这一眼看得谢玉兰莫名有些心颤,她唇闭了闭,呼吸微颤了一下。
施闻楼见喜色褪去,微微蹙眉,目光又落在了掌事嬤嬤身上,“你如何解释?”
这么大片的甘草出现在这里,已经是铁证。
掌事嬤嬤脸色白了又白,怎么没想到今日会冒出来一个施三爷。
可她总不能把老太太给供出来,否则全家跟著她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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