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这草药发霉,还是她说自己在老太太面前討巧卖乖,她都没有做过。
穿越这三个月她一直尽职尽责,却不想今日无端被扣上这样的帽子。
谢玉兰呼吸压低几分,“嬤嬤,奴婢虽不知你从哪里对奴婢的偏见,但这草药並非奴婢所致,定然是有人偷换了奴婢的草药,另外奴婢也未曾在老太太面前討、巧、卖、乖。”
最后几个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冒出,站在那积雪之地,背脊挺拔。
掌事嬤嬤看不惯她这副做派,和她一样的丫鬟哪个不对她諂媚討好,或畏惧,或顺从,唯独这个谢玉兰!有她看不惯的那股子气性!
掌事嬤嬤厉色,“贱婢!满嘴胡言,事到如今来还想狡赖,来人,把她拖出去给我打三十下手板!”
旁人听了惊了惊。
这寒冬腊月,打三十下手板这手还能要吗?
谢玉兰也没想到这掌事嬤嬤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顿然所有的气性再也克制不住了,“奴婢只是想要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你却只想要攀诬,莫非是你——”
掌事嬤嬤被踩中了心思,脸上大变,顿然呵斥,“闭嘴,你们都聋了吗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话音一落,旁边几个长廝上前,一把扣住了谢玉兰。
谢玉兰试图挣扎,但终究抵不过几个成年男人,她呼吸冒著白雾,目光死死地盯著那管事嬤嬤。
管事嬤嬤居高临下地看著她,脸色铁黑,还敢瞪她?
“给我打!”
谢玉兰被硬生生拔出自己的手臂。
她胸口鼓胀著气血,试图將自己的双手夺回来。
“对不住了玉兰姑娘。”那打手板的长廝低低唤了一句,下一秒那堪布成年男人手臂一般宽大的板子“啪——”地清脆一声,响亮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冷天的痛感是成倍的,那一下,谢玉兰就感觉到了自己掌心断裂的般的剧痛,一瞬间手掌就像是充血了一般迅速扩散鲜红。
疼!
很疼。
谢玉兰在现代纵然和人有口角,打过架,但从来没有这种不平等的屈辱,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但这个人却能轻易惩罚她,她就像任人处置的牲畜一样。
胸口鼓胀的情绪在此刻破裂。
谢玉兰仰起头,“药房沈嬤嬤不分青红皂白,嫉妒我得老太太亲眼,藉机攀诬我!我不服——”
清脆响亮的声音伴隨著那戒尺落下,同时迸发而出。
所有人都惊了又惊,平常哪个奴才受了罚,纵然受了委屈,谁不是忍气吞声?
可眼下这个不要命的主居然这般大喊。
掌事嬤嬤顿然脸一阵黑一阵白,“混…混帐……把她的嘴堵住!”
旁边的长廝见状,连忙去堵谢玉兰的嘴。
谢玉兰疼得发抖,只见那长廝伸手而来,她用力顿时一咬,那长廝发出痛叫,她声音高喊,“药房沈嬤嬤不分青红皂白,嫉妒我得老太太亲眼,藉机攀诬我!我不服——”
这一声居然比放才那一声更加大了。
掌事嬤嬤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不服管教的丫鬟,两眼一黑,唇哆嗦,“贱婢,你个贱婢!给我撕烂她的嘴!”
此刻,另一头不远处。
“爷,江州知府连夜呈了摺子过来,说是江州洪灾並发,请爷派人过去相帮。”那仪表堂堂的长廝秋实恭顺著语气道。
施闻楼深邃的目光浸染了雪衣的冷气,“给许长英发个帖子,让他去跟进。”
秋实应声。
此刻两人刚从外头回来,途径外院。
一道声音清晰剧烈的传来。
“药房沈嬤嬤不分青红皂白,嫉妒我得老太太亲眼,藉机攀诬我!我不服!!!”
清脆响亮的女声在夜色里鏗鏘有力,打断了施闻楼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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