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引气入体
夕阳將渔村的影子拉得很长,码头边挤满了归来的渔民。驴车吱呀作响,王铁山解开货架上的绳索,扯著嗓子喊道:“老规矩,按帐本顺序来领!”
空气中瀰漫著咸腥的海风与鱼市特有的腥臭味。林凡站在人群边缘,看著一张张被海风雕刻出沟壑的脸庞在暮色中舒展。
李婶接过两匹粗布和一小袋盐,粗糙的手指捻著布角反覆摩挲,像是在確认这布料够不够结实;张伯的儿子铁柱领到三串铜钱,立刻被几个半大孩子围住起鬨,嚷嚷著要他请客买吃。
“凡娃子!”
林凡回过神,见王铁山从褡褳里摸出个油纸包拋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油纸里裹著三枚铜钱和一块黑褐色的块——那是城里孩子最爱的麦芽,在渔村算得上稀罕物。
王铁山冲他挤挤眼,转身又去招呼其他村民。林凡捏著块,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上一次吃还是三年前父母在世时,阿爹从城里带回的桂糕,甜得他半夜爬起来喝水。
“林家小子,你的鱼钱。”记帐的老赵头推了推铜框眼镜,从木箱底层取出个小布袋,“按你说的,都换成铜板了。”
布袋入手沉甸甸的,约莫三十枚铜板。这是林凡几天前捕获的那网鯖鱼换来的,原本该是半个月的口粮钱。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藏著远比这些铜钱珍贵百倍的东西——聚气丹和剩下的两枚枚灵石。
“谢赵叔。”
老赵头摆摆手,墨汁在帐本上晕开一团黑云。
林凡退到一旁,看著村民们挨个上前,领走或多或少的报酬。铁柱的妹妹二丫得到一根红头绳,高兴得原地转圈;瘸腿的陈老汉捧著半袋麵粉,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海风突然转向,带来一阵刺鼻的鱼腥味。林凡低头看了看自己露著脚趾的草鞋——左脚的鞋底已经磨穿,用渔线草草缝了几道,走起路来总是硌得慌。
这双鞋还是阿娘生前纳的,鞋尖处绣著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如今只剩半个“安”字依稀可辨。
“接著!”
一双崭新的布鞋凌空飞来,林凡条件反射地接住。
深青色的鞋面上没有绣,但针脚细密扎实,鞋底还钉了层防水油布。
他抬头看向扔鞋的方向,王铁山正背对著他清点货物,后脖颈晒得通红。
“王叔,这……”
“少废话!”王铁山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明早潮水好,別又让珊瑚礁划了脚误了工!”
林凡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他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发著高烧还坚持出海,是王叔硬把他拽回家,灌了三天苦药汤子。
渔村的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关心都藏在粗声粗气的吆喝里。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人群终於散去。林凡抱著新鞋往家走,路过张伯家时,窗缝里飘出酱牛肉的香味——那是他今天卖了丹药,用一块灵石换的铜板后特意给王叔带的,没想到对方捨得拿出来分享。
茅草屋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三年前父母出海遇难后,这里就再没升起过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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