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阿门
是vesper。
“真好啊。”季妄弦突然笑了起来,“他还可以为您治伤。而我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被当成人质,还要让神父您耗费力量来救我。”
威彻尔嗓音低哑:“季小姐,请不要在意这些。你不是累赘。”
季妄弦动了动自己的大腿,轻笑道:
“神父,您误会了。我说过,我愿意为您去死,所以您救我,是您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在惋惜,为什么我不能是vesper。”
威彻尔心臟狠狠紧了一下——
他根本没想到季妄弦会这样想。
季妄弦没有停下:“或者说,为什么我不能和vesper一样强大呢......”
威彻尔沉默了。
他是真的猜不透眼前这个女孩在想什么。
明明差点死在这里,脑海里想的却不是活下来,而是,为什么她不是恶魔。
他想起了季妄弦被塞繆尔扣在手里时,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
好像死亡对她来说真的无所谓。
贺向天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一下起身走到季妄弦的旁边,眸中带著愤恨:
“季妄弦,你真的是一个疯子!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塞繆尔一定会被我们封印!”
季妄弦侧头,嗓音冰冷:“被你们封印?你们这群猎人给神父提供了什么帮助?是被操控的尸体,还是爆开的血雾?”
“你!”贺向天双眼通红。
季妄弦轻笑,语调缓慢却又咄咄逼人:“vesper出现的时候,你们又在干什么呢?是不想封印他吗?是故意让塞繆尔逃走的吗?”
“你!”贺向天咬牙。
他一下沉默了。
是。
他们根本打不过初代。
根本打不过。
他只是心里太难过,想要把责任推给別人。比如这个被当成人质的瘦弱女孩。
季妄弦又轻轻歪头:“贺渊大人的长剑向我刺来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呢?贺向天,你的狙击枪,瞄准了我的眉心。”
贺向天呼吸一滯。
他咬紧了后槽牙,死死瞪著季妄弦,半晌后,大步离开。
威彻尔嘆息道:“他们也是被迫的。”
季妄弦点头:“嗯,被迫的。可是,神父,我记住了呢。”
威彻尔抬眸看向季妄弦,薄唇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线。
他嘆息:“你先休息吧。”
他起身,看著满目疮痍,又长嘆了一口气。
他走去工会的建筑里面,拿了一块白色麻布和几支蜡烛,在高台上放好,又將《圣经》和十字架摆了上去。
季妄弦坐在一边,看著威彻尔的动作,没有出声。
旁边收拾战场的猎人看见威彻尔的动作,纷纷停下,垂头站立。
贺渊和贺向天也走上前去,站在了高台下。
气氛一下变得庄严肃穆。
四周的温度似乎都低了下来,太阳被云层掩住,光洒不到这片地狱。
威彻尔染血的黑色长袍被风吹得微微摆动,他望著一片血红的广场,眼前似乎还能看见那些尸体炸开的场面。
他的胸口仿佛压著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的,让他喘不上气。
威彻尔缓缓在身前划了一个十字,合上眼眸,沙哑地诵念: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季妄弦坐在地上,仰著头看著威彻尔,眸中划过一丝兴味。
好奇妙呢。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参加人类教会的哀悼。
可惜了,恶魔就坐在这里看著这些死去的人,他们又怎能安息呢?
季妄弦深吸了一口香甜的血腥气,弯唇。
威彻尔平日里平和的嗓音有些颤抖:
“仁慈的天父,你是生命的主宰,是亡者的希望。
“当我们彷徨於死亡阴影的幽谷时,我也不怕凶险,因为你与我们同在。
“求你以圣神的光辉照耀这片黑暗,使所有在对抗恶魔中丧生的灵魂,能在你永恆的平安中安息。”
令人沉静的祷词在广场迴响,仿佛黄昏拂过古树的风,厚重,肃穆,庄严。
底下站著的所有人都面露哀痛。
季妄弦静静打量著威彻尔,竟是越看越觉得威彻尔的长相符合他的心意。
闭著眼睛祷告的时候,高大英俊,神圣平和。
威彻尔缓缓诵念完,睁开双眼,將圣水洒向地面。
他低嘆:“你要拭去他们眼上的一切泪痕;以后再也没有死亡,再也没有悲伤,没有哀嚎,没有苦楚。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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