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书瞭然,他当然也心疼妹妹,但想起出发之前父亲的嘱咐,只能硬起心肠:“別胡闹,不就是公共厕所吗?別人能上,你怎么就不能上了?”

沈意棠目瞪口呆地看著沈彦书,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不就是公共厕所?你倒是自己去看看啊,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还爬满了白色的虫子,噁心死了!”

沈彦书耐著性子:“棠棠,岛上的条件是差了些,可你既然来了,就要学会去適应它……”

“適应不了,我这辈子都没法適应,我就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去!”

沈意棠抢过哥哥手里的绳子,要把行李重新綑扎起来。

麻绳粗糲,磨得她的掌心生疼。

“沈意棠!”沈彦书严肃道,“你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不能再这么任性。”

顾怀钧过来劝:“彦书,棠棠没来过这种地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你好好跟她说……”

之前在船上,在顾大哥面前吐得死去活来,沈意棠已经觉得够丟脸的了,又因为厕所的问题,被自己亲哥这样凶,她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丟尽了。

不管不顾地隨意找了一个房间衝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剩下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覷。

沈彦书嘆了口气,去敲门:“棠棠,开门。”

“不开,除非你答应我马上回家去。”

“你別任性,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你先开门,有什么问题我们好好商量行不行?”

沈彦书顿了一下,又说:“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总得把问题先解决了。”

提到这个沈意棠就抓狂:“不解决,让我憋死得了。”

顾怀錚一声不吭地走过来,把沈彦书拉到一旁,递给他一样东西:“是我不好,事先没有考虑周全,你让她先用这个吧。”

那是一个崭新的痰盂,一般人家里都有这个东西。

有时候三更半夜想上厕所,总不能摸黑往公厕里跑,所以就得用上这个东西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再端到公厕里倒掉,或者乾脆留著用来浇菜,一举两得。

沈彦书看著这东西有点为难。

別人可能不知道沈意棠的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吗?

她简直恨不得別人都以为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但凡让人知道她跟这种事沾一点边,她都是受不了的。

她能愿意用这个东西?

顾怀錚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把他拉出门外,指了指那个房间的窗户:“你从那里过去找她。”

沈彦书绕到午后,敲了敲窗户:“棠棠,是哥哥。”

沈意棠蹲在屋子的角落,压根儿不搭理。

沈彦书试著拉了拉,好在窗户没锁上:“棠棠,给你用这个,別憋坏了自己,我自己来的,他们不知道,没人会笑话你的。”

沈意棠犹豫了一会,实在是憋不住了:“那你保证不可以告诉別人啊!”

“我发誓!”

沈彦书帮沈意棠处理掉了证据。

沈意棠过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装作没事一般从房间里出来。

却发现屋里只有沈彦书一个人。

“哥,他们呢?”

沈彦书:“出去了,早就出去了,我是他们出去之后,才拿痰盂给你的,而且现在也洗乾净放回去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沈意棠这才鬆了一口气。

顾怀錚跟他哥是去弄砖块水泥去了。

弄回来之后,连夜挖坑,跟他哥和大舅哥一起,在院子的角落里盖起了一个私家厕所。

就是沈意棠现在用的这一个。

厕所里没有什么异味,乾乾净净的。

自从这个厕所盖好以后,不管两人的关係闹得多僵,顾怀錚只要在家,每天晚上都会拎著大桶的清水,把厕所的石板冲洗得乾乾净净。

並且在四周细细地撒上除虫的石灰粉。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厕所,沈意棠想,她应该是不会在这个岛上待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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