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度,满室盎然。

翌日清晨,月梨心里记著事,卯时不到便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她睡在龙床的里侧,许是夜里殿內的炭火烧得旺了些,一截白皙的小腿从被子里探出来,压在了被褥上。

月梨的睡姿可算不上好,刚入宫的时候太后派了嬤嬤来教她,没过两天就被她气走了。

学这些古板的规矩干什么,躺床上跟条死鱼似的,谁喜欢?

反正鹤砚忱很喜欢她在床榻上的样子,从他每次折腾自己的力道中就可以看出来。

月梨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想起今日逢八,是有大朝会的。

前世这个时候,鹤砚忱已经开始有了荒废朝政的苗头,逢八的大朝会几乎不去,三日一次的小朝会也偶有不去。

肯定是因为他不上朝,才给了贤王一党人可乘之机。

月梨小脑筋转了转,觉得得让鹤砚忱去上朝。

她微微撑起身子,借著微弱的光亮打量著身侧的男人。

鹤砚忱眉眼生得锋致冷硬,虽然俊美,但多了几分威严和不易亲近之感,他睡著的时候那股冷厉少了些许。

两人分別盖了一床被褥,月梨从自己的被子里出来,悄悄將他的被褥掀开一个角,钻了进去。

淡淡的龙涎香縈绕在鼻尖,月梨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他坚硬的胸膛。

鹤砚忱猛地抓住女子的手腕,倏然睁开眼。

月梨轻嘶一声,整个人泄力般的趴在了他身上,然后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你找死是不是?”

男人刚睡醒的声音带著一丝慵懒的沙哑,面色很不善地睨著她。

月梨有些害怕,但想要督促他去上早朝的衝动压制住了恐惧,她娇声道:“陛下,都快卯时了。”

说著她用另一只没被钳制的小手拨开床幔,示意他看一旁的沙漏。

两人的姿势很曖昧,女子只穿了件粉色鸳鸯戏水的小肚兜,露出白皙圆润的香肩,遮不住半点春光,几缕柔软的髮丝落在他脸颊上,轻轻扫动间带起了他的火气。

“你再乱动,朕把你就这样丟出去。”

月梨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陛下再不起身,早朝就要迟了。”

鹤砚忱眼中似有复杂的情绪闪过,一纵即逝。

他不甚温柔地甩开女子,復闭上眼,嗓音淡漠:“不去。”

月梨被他甩趴在床上,鍥而不捨地爬起来又钻进他的被子里:“陛下真的不去吗?”

“你要是不睡就滚出去。”

月梨装作没听到,她环住男人的劲腰,脑袋枕在他胸前,手指一圈一圈地在他腹肌上打著转:

“那陛下今日能不能陪陪嬪妾?嬪妾好想陛下...”

鹤砚忱深吸一口气,本来早上就火气大,这粘人精还这样不知死活地撩拨自己。

他猛地扣住女子的后颈,另一只手搂著她的腰身,翻身將她整个人笼在身下。

月梨猝不及防地被他扑倒,肩膀撞在床榻上,隨即下巴就被掐著抬起来。

“陛下...”月梨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唇,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手心。

鹤砚忱眸色骤然沉下来,寒冷至极点。

月梨胆战心惊地颤了颤眼睫,声音弱弱的:“嬪妾好像...好像来了癸水...”

“你给朕滚!”

靠在门上打盹的季明只听里边突然传来男人的怒声,他嚇得一个激灵,手中的拂尘差点摔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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