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叶楨死定了
忠勇侯瞧得很是心疼,握住她的手,“好了,別伤著自己,你继续说。”
可侯夫人似再也说不出话来,只绝望摇头,簌簌落泪,整个人瘫软在忠勇侯身上。
忠勇侯便看向她的婢女,婢女忙道,“侯爷,那晚庄上所有人都进山,只有二少夫人和冯嬤嬤几人留下。
其余人都死了,二少夫人却没事,她平日在府上就不安分……”
她和侯夫人统一口径,添油加醋说叶楨与府上男僕有染。
“二少夫人说自己醒来,在庄上没寻到人才进山,可冯嬤嬤他们就在庄上。
她又是天亮时才与庄头他们匯合,也是她的婢女坚持报官,將二公子身份闹了出来。
因而夫人有所怀疑,想看看她身上的伤口是否为真。
可少夫人百般拒绝,甚至还让县令去请了世子和王老夫人……”
听完紫竹的讲述,忠勇侯脸色黑沉。
当即让人带叶楨,又派人去请了王老夫人。
他则抱著柔弱无依的妻子,到了谢云舟的棺槨旁。
世上最大的悲痛莫过於中年丧子,这种痛苦他已经歷过,痛彻心扉,如今又经歷一次。
对害死儿子的人,他恨不能抽筋剔骨。
故而叶楨刚进屋,便对上忠勇侯杀气腾腾的眼。
他生得高大威猛,又有战场廝杀出来的煞气,沉著脸看人时,威仪尽显,十分可怖。
挽星有些犯怵。
叶楨不动声色挡在她前面,镇定行礼。
忠勇侯没叫她起,反而行至叶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她。
良久,他问,“叶氏,为何要害云舟?”
叶楨对他的质问毫不意外,他不屑后宅俗务,因而將一切交由侯夫人,且十分信任她。
“昨日母亲一到,连现场都不曾看,就断定是儿媳杀了夫君。
今日父亲亦如此,可当时现场种种跡象表明,杀夫君的就是池恆。”
她反问,“父亲母亲为何就篤定,夫君不是池恆杀的?”
“混帐!”
忠勇侯勃然大怒,带著泰山压顶的气势,“云舟岂是与男子苟合之人,你竟敢如此污衊自己的丈夫。”
他並非没听到传言。
但他谢家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就没出过如此败德之人。
云舟武艺是一般,那是因为母亲希望两个孙子能守望相助。
故而让云舟走文官仕途,將来好辅佐走武將之路的兄长,也可避免兄弟相爭。
云舟也做得极好,读书刻苦,才学斐然,忠勇侯很为之骄傲。
这样的儿子怎可能躺於男人身下。
忠勇侯难以相信,是以坚定地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叶楨並未被他气势震慑,再问,“父亲常年在外,可曾真正了解过夫君?”
这样的叶楨与侯夫人认识的儿媳,实在不同,她突然莫名有些不安。
故而捂著心口,无力地指著叶楨,“我儿已经死了,你还嫌害他不够。”
叶楨平静道,“母亲书肆里养了不少寒门学子,夫君的才名便是这样来的。
父亲若不信,一查便知。”
“叶楨你放肆!”
侯夫人心头髮沉,叶楨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扶著额头靠在忠勇侯肩上,“侯爷,你管管她,云舟已经够惨了,不能再被她折辱了。”
眼神不著痕跡地看向门外,县令怎么还没到。
便听得叶楨继续道,“儿媳绝非胡言,这件事是我表姐叶晚棠亲口告知。
姑母虽已战死,但以她的人脉,表姐查出来的当不会有假。
儿媳也相信,以表姐一品將军府嫡女的身份,不会平白污衊夫君。
若夫君的才学都能作假,那又有什么是真的,夫君为何就不能是好男风?”
她这番言论之下,盛怒的忠勇侯渐渐平静一下。
侯夫人见此,心里七上八下。
正欲再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县令身边的师爷急急跑来。
她鬆了口气,无声勾了勾唇角。
叶楨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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