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叶楨用计,步步引导
侯夫人这般不顾体面,还有一个原因。
她要从叶楨身上找线索,来推断昨晚的真相。
叶楨完好,说明冯嬤嬤动手之前就出了事。
可若叶楨受过猫刑,冯嬤嬤和云舟的死,就与她脱不了干係。
冯嬤嬤做事素来谨慎,侯夫人怀疑是后者,叶楨受刑时自救或被救,她身上的伤是猫抓的,摔倒是为了掩饰。
只要撕了她的衣裙,真相一目了然。
叶楨也会在劫难逃。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应声而动。
挽星立即挡在叶楨面前,又气又忧。
叶楨起身握著她的手,凝视侯夫人。
“母亲是要冤枉儿媳,好给夫君洗去污名吗?”
她这般直白,倒叫侯夫人滯了下。
叶楨继续道,“每日晨昏定省,膳时寢前伺候,儿媳无一落下,日日在母亲眼皮子底下,何曾不安分?
来这庄子,也是母亲要求,初来此,儿媳人生地不熟,更不知夫君还活著,又如何害他?
县令大人就在庄上,他尚未有定论,母亲缘何就给儿媳定了罪?”
侯夫人脸色铁青。
叶楨平日在她面前,低眉顺眼,今日竟这样锐利。
当真是反了。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你与男僕有染,我顾及侯府名声,也想著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只处置了他。
將你打发来庄子反思,没想你死性不改。”
她神情阴鷙,“县令为何没有定论,你心知肚明,他与你狼狈为奸。”
门外的县令闻言,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眼神询问旁边师爷。
“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她在说我与少夫人勾结?”
他成了少夫人的姘头?还帮她谋杀亲夫?
师爷沉重点头。
侯夫人这是报復!
可堂堂侯夫人怎能无凭无据就如此信口雌黄。
县令大急,张嘴就要同屋里解释,被师爷阻止。
侯府位高,忠勇侯又刚打了胜仗,正是风光的时候,侯府若要针对大人,大人毫无招架之力。
解释在强权面前,没任何用处。
他低声提醒,“王老夫人。”
只有长者威风压过枕头风,大人才有活路。
县令闻言,扭头就往王家庄子跑。
屋里,叶楨一声苦笑,心里则是冷哼。
她就知道以侯夫人的肚量,不会放过县令。
若只是后宅腌臢,王老夫人未必会管,但构陷官员,身为御史的母亲,王老夫人不会坐视不理。
“母亲无中生有,以权压人,父亲为官清正不会同意的。”
侯府是侯夫人掌家,她发话,下人不敢不听。
要多少污衊叶楨的人证物证,她都拿得出来。
可县令是朝廷命官,侯夫人只能动用忠勇侯的权势。
忠勇侯此人不算坏,但对侯夫人信任疼惜,容易偏听偏信。
叶楨要瓦解这份信任。
侯夫人不知叶楨打算,並不惧被叶楨说破心事。
“我所言皆是事实,你狡辩也无用。”
县令害谢云舟沦为笑柄,侯夫人憎恨他。
同时又觉得区区县令,她忠勇侯府摆得平。
眼下最重要的是叶楨。
她寒著脸叱喝婆子们,“还等什么。”
婆子们得了令,凶狠的朝叶楨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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