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名秦衣
老人的人脉很广,了解的东西很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许是人老成精,通过聊天时的只言片语,意识到了,这位鹤局长,或是安全管理局,放弃青龙了。
故有此言。
“他要別人死的时候,早应该想到,当自己落入敌人手中时,也有被杀的一天,如果连这也无法看明白,活著还不如死了。”鹤局长虽然还在笑,但声音却没有笑意。
顿了顿又道:“杀人者人恆杀之,总以为自己对民生方面有些业绩傍身,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鹤局长的意思是说,给不给青龙留活路的,是他的对手,不是我,所以你找错了人。
“你不像一个兵伍出身。”烟雾缓缓吐出,老人抽了口烟,方道。
“你也不像一个退休老人。”
闻言,老人深咂了两口烟,浑浊的目光透过烟雾,似要將对面的鹤局长看个透彻,香菸都要烧著菸蒂的时候,方才杵在菸灰缸中。
没有再说什么,继而离开。
望著老人的背影,鹤局长脸上笑容缓缓褪去,又变的面无表情……私自倒卖特稀土,我看究竟是谁想保他。
很显然,鹤局长也知道青龙,私自运特稀土至本子国一事,先前之所以按耐不动,想必是钓鱼执法,欲揪出幕后,更大的鱼。
“苏欢、苏伶俐,这对兄妹啊,一个比一个精,没一个好相与的。”
鹤局长起身,亲自拿起菸灰缸,將里面的菸灰菸蒂,倒入了垃圾桶中,心里面有种想捶人的想法——使劲的磕了磕菸灰缸,仿佛磕的不是菸灰缸,磕的是苏欢。
之前,为了让苏伶俐答应,苏欢担任古武宣传使一职,他已经答应了苏伶俐的条件,没想到到了苏欢那里,莫名其妙又加了个条件。
这个条件就是,要安全管理局,不插手青龙的事情,这个事情说著容易,做起来可不太容易。
还有些打乱了他的计划。
没办法,他又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他还坐在那里,三三处长与老人显然不是他认为的大鱼,他还在等,不知道对方究竟会不会咬鉤,或者说被他拿住证据。
某些高层,早年对这片土地的心,都是热忱的,都做过许多不可磨灭的贡献,但到了最后往往会被权力迷乱双眼,甚至误入歧途。
功过相抵吗?
当今不存在。
这种人牵扯了太多,不好轻易的动,除非有铁证在手,一把按死。
想著想著,坐在那里的鹤局长,眼里面露出,可怕的光芒。
……
楼。
歷经风吹雨打,始终岿然矗立。
它仿佛看尽了人世悲欢。
始终不喜,也不悲。
这是一处长堂,为首的金丝楠椅下方,摆著长长的两列,檀木做的椅子,一边坐著几位都上了年纪的人,另一边只坐著一位妇人。
与一列空荡荡的椅子比较,妇人独坐在长列之首,看起来有些孤零零的。
上首的金丝楠椅,是整个楠木雕琢而成,珍稀异常。
它的主人,是叱吒风云数十年的存在,是让敌人闻名便丧胆的存在,由於其名与事跡,太如雷贯耳,又活了一个世纪之久,被世人称作楼老祖。
至於楼老祖姓什么,世人大多都忘却了,只言风雨飘摇楼有位楼老祖,可宥这座天下第一楼,歷经风飘雨打,始终矗立不倒。
现如今,那张珍贵的金丝楠椅,却空著。
“小欢,还有思鱼,真是太莽撞了,还嫌我们不够树大招风吗?”
妇人的对面,下辖三十六堂中某些堂的六长老,开口道,语气听起来,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构建,风雨飘摇楼的三十六堂,分別由大长老、二长老等六位长老共同把持,七十二舵则由妇人把持。
“小小青龙,我们还没把他放眼中,只不过动了他以后呢,木秀於林啊!”
有人长嘆,其余人深为其然的点头,在一旁附和。
“思鱼这孩子也是的,小欢那么敦厚老实的孩子,被思鱼这小妮子,带坏了啊。”
有人顾左右而言他,眼角余光却不断瞟向对面,那位始终一言不发,表情冷峻的妇人。
“是啊,原本在学校好好的上学,本是品学兼优的孩子,可林故兄妹回来之后,先入一轮月研究院,把一轮月研究院搞的一片狼藉,又在学校闹的沸沸扬扬,被网曝成苏什么来著,现在更是,向青龙大厦,打上门去了。”
“毕业回来,好好继位不好么,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堂堂风雨飘摇少楼主,要什么没有,犯不著与一群虾米,游浅谈,当如蛟龙乘风。”
话匣子一旦打开,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
同妇人一语不发的,还有那位鬚髮皆白的大长老,他同妇人一样,坐在一列之首,许是等眾人说的差不多了,大长老清了清嗓子,看向妇人道:
“小秦,你怎么看?”
妇人那冷冽的目光,扫了扫眾长老,原本谈笑间,如沐春风的长老们,顿时像吃了个苍蝇,如鯁在喉起来。
“苏欢,已被钦定为少楼主,诸位当称少楼主。”
妇人开口,只此一句答非所问的话,让眾人心思各异了起来,也没了那种谈笑风生的舒適感了。
长老们话里话外,拿妇人的弟子林思鱼说事,因为不敢说苏欢这位少楼主。
在这个时候,妇人强调苏欢少楼主身份,与那镇压魑魅魍魎的法印,有著异曲同工之妙。
同时,眾人自然也听明白了,妇人话中的弦外之音。
意思是,苏欢既为少楼主,你们就是这样,非议少楼主的吗?
“小秦说的不错,我们当为少楼主计,无论少楼主做什么,想做什么,我风雨飘摇楼,永远是他的后盾。”
大长老笑呵呵的说道,妇人的岁数也不小了,一口一个小秦,却是彰显出了自己辈分。
与之前眾人称呼苏欢为小欢,同样有著异曲同工之妙。
既无法对少楼主倚老。
对你。
还是可以滴。
而弦外之音,同样精彩。
“楼中小辈,总是琴姨琴姨的唤我,他们都是晚辈还小,不知道我的本名,大长老莫非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了?”
妇人霍然起身,向门外走去,此次议会的目的已经达到,无须赘言了。
“秦衣!你还有没有尊卑纲常了,怎么能这样和大长老说话?”
最初开口的,那位六长老,顿时吹鬍子瞪眼睛起来,蹬著妇人离去的背影,不敢当面瞪,只敢在背后瞪。
“是啊是啊!秦衣,你怎么和大长老讲话的,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呀呀呀!气死我了,当年的毛头丫头,也敢骑在我等脖子上了,没天理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你看看林思鱼那丫头,原本多么善解人意,多么笑容可掬。那憨態可掬,娇俏可爱的小丫头,如今被教成什么样了,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妇人款款而去,对身后那群老头子的叱吒声,置若罔闻。
许是想起了什么美好,也许是幻想到了老头子们气急败坏的模样,那仿若经年不化的寒霜面孔,似牵起了一抹弧角。
只一霎。
仿佛寒山之巔那朵朵雪莲齐齐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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