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俩是什么关係,你是朱雀养的面首吗?”

宋镜淡笑,说这句话时,心情愉悦多了,一直被苏欢骂娘,难得找到机会反讽。

苏欢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丫的真够小心眼的,不理会宋镜的讥讽,接著道:

“南部雨污分流这个项目,你要想做的话,我能保证,朱雀大厦绝不会插手此事,甚至,我可以暗中操作成,確切实施的人是你,或你打著朱雀大厦的名义行事,都可以。”

“只要你想,朱雀大厦会全力配合你,而且不求任何回报,你觉得这笔买卖如何?”

苏欢的话,让宋镜的眸光闪烁了起来,这的確很诱惑人,但他如何能信?

“你是风雨飘摇楼的人,朱雀怎么可能听命於你?就算你是,不,你与朱雀的关係匪浅,朱雀大厦呢,朱雀大厦那么多高层,又是吃白饭的吗?眼面前的一大块肥肉,怎么可能不吃上几口?”

顿了顿道:“空口白牙的话谁都会说,我已经很有诚意的和你交谈在了,而我却没有看著你的诚意。买卖不是这样谈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宋镜说著抬手凌空一挥,苏欢所在的大厅那里,一块光幕悬空显现,显示了一瞬顾晚雪的处境,便消失了。

这是在告诉苏欢,顾晚雪就在我手里,人质已经给你看了,我的筹码亮出来了,你的东西呢?

“就凭我姓苏。”

苏欢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复杂,缓缓说道,脑中万千思绪一掠而过。

他知道宋镜不好对付,没想到真是够难缠的,一直不见兔子不撒鹰,好在他还有法子,但至此后,便真的算是“合作关係”了。

苏欢暴露出自己的底牌,这场谈判定然会谈成,既然双方有了往来,当然算是合作关係了。

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他透露出了这么多东西,宋镜已经对他起了杀心,换做他是宋镜。

这么一个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是千载难逢的一个大好机会,他也要趁此机会,弄死这么一个人。

但不透露,根本谈不下去,这是个死胡同,怎么绝处逢生?

“苏?”宋镜的眸光,突然变的惊疑不定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

“对,苏。”

苏欢平静且沉稳的声音,宛若惊雷响彻在顾晚雪的耳畔,她精致的面孔上闪过一阵慌乱,因为她意识到了苏欢的意图,连忙衝著光幕大喊道:“住口!不要再说了,你走吧,走啊!我不值……不值啊!”

话没说完,便已泪眼婆娑,清泪划过悽美的脸庞,泪珠晶莹且剔透,落在地面,纷飞碎开。

“怎么不值?值!太值了,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划算的了,你要知道,你的存在,便已胜过一切。”

“你怎么这么傻,你忘了老祖宗的话了吗?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我求你了,苏欢。”

顾晚雪哽咽著,她的心都要被撕碎了,与他的事情相比,她算得了什么,简直不值一提,更不值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因为,在苏姓老人的部署中,苏欢的另一个身份,暂时还不宜暴露,恐有祸端。

“老爷子的话我没忘!从未忘记!他说你值得信任,只此一点便胜过人间万千,哪怕倾覆了所有,我也在所不惜!”

掷地有声的话,响彻整个大厅,苏欢神色肃穆,鏗鏘有力的说著。

顾晚雪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顺著眼角滑落,她今天流了太多的泪水,怕是將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绝美的脸庞上牵扯出了一个,悽美惨然的弧度。

她如何不明白,她改变不了苏欢的意图,即便她搬出了苏姓老人,都无法改变。

办公室中的宋镜,平静的看著顾晚雪,与光幕中的苏欢,苦肉计吗?

他已不打算去猜了。

他这时想到了一个人,他几乎是听著那个人的事跡长大的,翻尽古今书,都没有那个人平生事跡精彩,可以说那个人是他崇拜的对象。

那个人文武双绝,行走於各国之间,被各国奉为座上宾,各国高官为其斟酒,各国王子为其驱车……

在多年前,西方某国一位年轻的王子,初登宝位之时,连登环球日报头刊,扬言说,当邀那个人为內阁大臣,將託付一国之政交其处理。

只要他肯来,甚至退位让贤都可以,这则消息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风暴。

当年,那位年轻的王子,如今也不再年轻了,不知他如今是否还会想起那个人,还会想起没有请来那个人为自己治国理政,为憾。

宋镜想起的人,与苏欢一样也是苏姓,他是史家上一任家主,其伟岸风姿傲绝当代。

苏欢为什么要强调自己姓苏?

难道他与那个人有关係吗?

宋镜心中突然有些发毛,表面却还算镇定,他颇为感慨的开口道:“百代江山可易,千秋青史难欺。”

接著又道:“华夏国如今,是万邦来朝,一番盛世之景象,万邦万国来朝除了瞻仰我泱泱大国之威,还有一点,是我国有史家这个庞然大物的存在,各国想要留传於千秋万代,供后人瞻仰他们的丰功伟绩,无一例外都想得到史家盖印认证,让史家传书立传,方有权威性。”

“而史家与各国之间,在很早的时候,便建立有深厚且良好的关係。也因此,有了万邦来朝之盛况,这与组织的强大,还有史家的权威,是分不开的。”

是的,宋镜所言不假,史家传言之真,在列国全球都是享有盛誉的,很多国家都想把史家挖过去,让史家在其国內生根发芽,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所谓木秀於林风必摧之,史家的威望太高了,於组织上而言是微妙的,史家与组织上的关係,的確是盘根错杂且微妙的。

史家的关係网遍布天下,组织上想要收编了史家,让史家的关係为其所用,但史家只想传书立传。

也正因为如此,只想著传书立传的史家,从不参和任何势力的纷爭,一直独善其身得以源远流长,保存至今,不然任何一个当权者,都容不下史家这个庞然大物,臥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史家,与一楼二阁三院四大厦不同,史家是千年世家,是超然於世俗的。

一楼二阁三院四大厦,可以论市值多少亿,或者资產多少多少分高低,经营著许多金融、医疗、衣食住行等產业链。

但史家从不染指这些,不然关係网错综复杂且源远流长的史家,早就可以富可敌国了,也早就被抹除在歷史长河之中了。

毕竟笔桿子可挡不住掌权者的刀枪。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顏,如“崔杼弒君”的典故一样,史家之人只求事实真相,而不惧刀斧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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