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朔心头狠狠一跳,今晚他也总觉得不安,不过嘴里安慰道:“梦都是反的,你娘肯定没事。”

“肯定没事。”他又低喃,似在宽慰自己。

姬长竹却陷入梦魘不得解脱:“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跑的慢,不然阿娘就不会受伤了,呜呜……”

这段时间的变故,长时间的折磨,终於让仅有10岁的他崩溃了。

特別是刀砍到阿娘的肩上,血溅了他满脸,明明阿娘那么怕疼,平时破个皮都要找爹诉疼的人,却毫不犹豫为他挡下那一刀。

“吵什么!”牢头是个溧丹人,脸上的疤痕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尤为恐怖。

“长竹,醒来!”眼看儿子就要挨鞭子,姬朔怒喝一声。

姬长竹终於从梦魘中挣脱,抬起带著泪的脸,有些茫然的看向父亲。

“呵,醒的倒是及时。”牢头阴狠看了姬家父子一眼,一甩鞭子转身出了水牢,这里的气味实在难闻,令人作呕。

也就是上面都要姬家人活著,不然他非要几鞭子抽死他们。

姬家人杀他溧丹十万勇士,一下死了確实太便宜他们了,应该好好折磨折磨。

想著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转身去了隔壁的牢房。

姬文元这个老匹夫倒是舒服,白天受刑,晚上可以休息,他得过去给他两鞭子。

牢头离开后,姬朔才转头看向儿子,见他身体抖的厉害,心痛的不行。

“长竹別怕,你是姬家男儿,当顶天立地不惧任何魑魅魍魎。”

姬长竹抖著身子哭道:“我梦到阿娘了。”

姬朔心中一疼,预感到了什么,强忍心中酸涩:“没事的,你好好的才对得起你阿娘为你挨的那一刀。”

姬长竹抖著嘴唇,好一会才问:“阿娘会没事的,对,一定没事。”

姬朔紧抿薄唇,良久才低下头闭上眼睛,他要活著,活著出去,杀了夏景,杀了所有溧丹人,不惜一切代价!

姬文元气若游丝的瘫在地上,身上满是污血,一个汉人狱子听令前来收拾清理。

牢头折磨完人后总会让人前来收拾,以免人真的死了。

带著丝丝咸味的清水被粗暴的擦在姬文元的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昏沉的脑子清醒过来,发出闷哼一声。

狱子大声呵斥:“哼什么哼,你这个老不死的活该。”

喝骂间趁人不注意一粒药丸却是塞入姬文元的口中。

“我告诉你,也就是溧丹贵人仁慈,让我用清水给你擦拭伤口,不然你估计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好好感念溧丹人的恩德。”

姬文元忍著剧痛吞下药丸,没说话,实在这盐水擦到伤口上太特么疼了。

好不容易才把伤口清理了一遍,狱子拎著变成血水的木桶离开。

牢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看向他拎著的木桶。

狱子对著躬身弯腰,带著諂笑:“大人,我都给他擦好了。”

牢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狱子暗暗鬆了一口气,內心暗道,下次还是別用盐水了。

虽然用了盐水伤口有不发脓的机率,但是一旦被发现,自己绝对要完。

隔壁牢房的朱礪看著姬文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低哑著声音问:“姬將军,还好吗?”

姬文元感受身体的疼感慢慢平復,他低低『嗯』了一声。

这个夜晚,大庆的姬长宇同样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最后他起了身来到院中,坐在游廊上看著缺了一角的月光。

“你怎么没睡?”姬寒云的声音传来。

姬长宇回头看去,果然看到姬寒云缓缓向他走来。

“嗯,长姐怎么也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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