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诡异的女菩萨

庭院深深，木凋零，同样透著一股破败气息。

妇人引著凌川穿过迴廊，来到正堂。

堂上坐著一位年纪大的老嫗，形容枯槁，眼神却比引路的妇人稍显清明些，只是眉宇间锁著化不开的愁苦。

老妇人旁边还侍立著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面容清秀，却同样脸色苍白，紧紧抓著老嫗的衣袖。

“娘！娘！有人来了！是…是当年那位仙长派来的人！”引路的妇人声音带著哭腔，扑到堂上老嫗身前。

“什么？！”堂上老嫗猛地站起身，枯槁的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少女扶住。

她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凌川，仿佛要將他看穿。

凌川再次拱手，开门见山：“晚辈凌川，受家师莫问天所託，循引魂香指引而来。”

“家师感念当年陈氏先祖救命大恩，嘱咐晚辈，陈家后人若有危难，必当竭力相助。”

“莫…莫仙长！真的是祖上说的莫仙长！”

堂上老嫗，正是如今陈家的老夫人，闻言老泪纵横，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被少女和儿媳死死扶住。

她颤抖著手指向旁边供桌上一个蒙尘的紫檀木盒。

少女会意，连忙取过木盒打开。

里面静静躺著的，赫然就是已经被点燃过的引魂香！

“仙师…仙师救命啊！”陈老夫人声音嘶哑，带著无尽的绝望。

“我们陈家…我们寒石镇，遭了大难了！”

“老夫人莫急，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有，镇上的男丁去了何处？”

凌川沉声问道，目光扫过堂中三个惊惶的女人。

陈老夫人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

“是…是半个月前！镇上…突然来了一个女菩萨，带著几个面目模糊的僧尼。”

“那女菩萨…生得…生得…”她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病態的恍惚。

“就像画里走出来的天仙！不，比天仙还勾人！只要男人看一眼，魂儿都要被她勾了去！”

陈老夫人痛苦地闭上眼，接著道：“她们在镇上游走，说是行善布施，普渡眾生。”

“可但凡…但凡是个男人，只要远远地看见那女菩萨的身影，甚至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都像中了邪！丟了魂!”

“他们马上连爹娘妻儿都认不得了！脑子里只剩下那个妖女！”

“那妖女…那女菩萨说，她就住在镇子西边最高的那座『落霞山』上。”

刚刚引凌川进门的妇人王氏，咬牙切齿地补充道。

“自打那天起，镇上的男人，老的少的，上到七十老翁，下到刚会走路的男娃…全都疯了！”

“拋下家里的田地、铺子、父母妻儿…什么都不顾了！全都像鬼迷了心窍一样，拼了命地往落霞山上跑！”

“我们拦啊！哭啊！跪下来求啊！”陈老夫人捶打著胸口，老泪纵横。

“我那苦命的儿子，玉儿她爹…平时最是孝顺稳重的人…那天竟像完全不认得我这个娘了！”

“我抱著他的腿，他…他一把將我推开，眼神像要吃人一样，嘴里只喊著『菩萨等我』！头也不回地跑了！再也没回来…”

陈玉儿也就是刚刚的少女，此刻已泣不成声。

“我爹…还有镇上的叔叔伯伯们…后来…后来我们这些女人家，实在没办法，就结伴上山想去寻人…可…可刚走到山腰，就看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