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为老子缺了条腿就是病猫,老子就是再让你一只手一条腿,收拾你们这帮只会在窝里横的怂包,也绰绰有余!”

话音未落,林大海手中的猎刀毫无徵兆地猛然挥出,一道寒光撕裂了夜色。

“啊——”

张老根嚇得魂飞天外,只觉得脖颈处一片冰凉,以为脑袋要搬家了。

他本能地捂住脖子,入手一片湿黏,还有半颗被齐齐削断的袄纽扣。

林大海手腕一翻,猎刀稳稳地停在半空。

他看都没看嚇得瘫软在雪地里的张老根,仿佛只是掸去了一片灰尘,声音恢復了平静,却带著更深的威慑:

“这把刀,是老子当年从敌人尸体上摸回来的战利品,给我儿子当了猎刀。它能打猎,自然也能……”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般扫过张老根惨无人色的脸,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杀人!”

“滚!”

最后这个字,如同惊雷在张老根耳边炸响。

他连滚带爬地从雪地里挣扎起来,连牛车都顾不上了,跌跌撞撞地衝进了黑暗里。

只留下雪地上一串凌乱仓惶的脚印和一股子尿骚味。

林阳在院子里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知道老爹那把猎刀是好钢口,异常锋利,却万万没想到这刀竟有如此来歷……

是老爹从死人堆里带回来的!

看著老爹拖著伤腿,背影却如山岳般沉稳的背影,一股强烈的自豪感涌上心头。

林大海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仔仔细细地冲洗著猎刀的刀刃。

冰冷的井水衝掉了並不存在的血跡,也冲淡了他身上那股骇人的杀气。

他甩了甩刀上的水珠,回头看到儿子还愣著,没好气地道:“傻小子,瞅啥呢?没见过你爹耍横?”

林阳回过神来,赶紧小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带著崇拜:“爹!您刚才……太厉害了!跟我讲讲您以前的事儿唄?这把刀……”

“有啥好讲的?”林大海打断儿子的话,语气平淡,却带著一种看透生死的沧桑。

“以前的日子,就是枪林弹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每天睁眼就想著怎么干掉敌人,保住自己和战友的命。就这么简单。”

他显然不愿多提那段浸满鲜血的过往,把猎刀插回墙根下的刀鞘里。

他指了指门口那辆牛车:“喏,你的战利品。三转一响都在车上盖著呢!这木匠手艺……”

“嘖,凑合吧,板车料子倒是实在,打得很结实,以后就归你爹我拉货用了。”

牛车和板车,对於经常要运送滷煮去县城的林家来说,確实是个实用的添置。

林阳走过去,掀开那些枯枝干草。

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標准牌缝纫机、华生牌电风扇、红灯牌收音机露了出来。

他把这些沉甸甸的“四大件”一件件搬下来,暂时堆放在堂屋门口。

“爹,这三转一响,您和我娘先用著。”林阳指著东西,带著点调侃道,“不过,张老根这老狐狸还是耍了滑头。”

“按说三转是自行车、缝纫机、手錶。他可好,给我弄了台电风扇过来,故意把手錶给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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