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容諫雪淡淡地应了一声,將糕点放回了碟子里。

裴惊絮见状,脸上的笑意浅了几分,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不太好吃呀?”

容諫雪:“还可以。”

还可以?

还可以是个什么评价?

裴惊絮有些摸不准了。

虽然她对自己做糕点的技术还是挺自信的,但毕竟这些糕点真是她第一次做,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想了想,裴惊絮尷尬地笑笑,將装著糕点的碟子从男人手边稍稍抽回一些。

“夫兄若不喜欢吃,阿絮改日再给您做些別的。”

说著,裴惊絮將那些糕点重新装回食盒,笑著开口:“这些既不合夫兄口味,阿絮就送给江侍卫了!”

容諫雪微微蹙眉,却只是看向书案上的佛经,没有回答。

裴惊絮笑著朝容諫雪欠了欠身:“那阿絮先告辞了,夫兄您忙。”

说完,裴惊絮提著食盒,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书房。

直到脚步声消失,容諫雪的视线才从佛经上移开。

他的眸光有些凉,目光缓缓聚拢在了桌案之上,那只呆呆丑丑的貔貅身上。

食指抵著貔貅的脑袋,容諫雪稍稍用力,將“大黄”弹倒在了桌面上。

--

十五前一日,容諫雪主宅见了容氏。

因著沈从月的事,容氏还在跟容諫雪赌气,闭门称病不见。

容諫雪也没坚持,只是跟婆子交代了要带裴惊絮上山祈福的事,让她转告给容氏后,便离开了。

婆子来到臥房,將容諫雪说的事情转告给了容氏。

“夫人,最近长公子与那裴氏走得也太近了吧……”婆子低声道,“又是教学帐又是带她去燃灯寺的,莫非……”

后面的猜测,婆子没说出口,容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容氏闻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几分不屑:“諫雪这孩子我最了解,且不说裴氏是她弟妹,即便裴氏是清白之人,没进我们容家,諫雪也看不上她。”

婆子疑惑道:“夫人为何这般肯定?”

容氏眯了眯眼,冷声道:“他自幼便在燃灯寺修习,就连妙梵大师都说他生性凉薄,无情无欲。”

“当初,若不是老爷以命相挟,圣人三次上山,亲自请他出仕,他绝不会离开燃灯寺下山入仕的。”

说到这里,容氏嘆了口气,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说说,我们容家就两个儿子,諫雪对加官进爵毫无兴趣,玄舟他又……”

说到这里,容氏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

她环顾四周,確定四下无人,门外也没人偷听,这才小声道:“玄舟他如今又不在京城,我这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婆子也跟著低声安慰:“夫人宽心,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二公子便能回来了……”

说到这里,容氏冷笑一声:“要在玄舟回京之前,將裴氏赶走才好。”

婆子转了转眼珠,小声道:“夫人,老爷也快回来了吧?”

容氏看了婆子一眼:“你的意思是……”

“老爷最重家风,若是裴氏做了什么有辱家风的事儿,传到老爷那儿去,还愁赶不走她吗?”

容氏闻言,眯了眯眼,勾唇笑笑:“你去,给我准备些蒙汗药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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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裴惊絮带著红药来到府门外的时候,江晦已经在等候了。

见到裴惊絮,江晦笑著迎上去:“二娘子您来了,公子都叫人备好了,您坐后面那辆马车就成。”

裴惊絮笑著点点头,带著红药上了马车。

没过多久,容諫雪也从府內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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