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生气吗?

她说这句话时,语调甚至上扬三分,带著几分戏謔与挑衅。

容諫雪抿唇,微微頷首:“可以。”

是今日的答案,也是那日的答案。

裴惊絮轻笑一声,语气平静:“夫兄不必同妾致歉,如果可以的话,妾希望夫兄以后都不要妄自揣测別人,或许对於夫兄来说並不算什么,可於我而言,我不喜欢被这样定罪。”

说完,裴惊絮没再去等容諫雪开口,福身后转身离开。

走出东院,裴惊絮终於鬆懈下来几分。

她万万没想到容諫雪真的会去闕楼重新调查,也就是说,在容諫雪的眼中,她即便哭得恳切,哭得梨带雨,他也不会轻易相信这些。

原本裴惊絮以为,对容諫雪的撩拨已经初见成效了,如今看来,任重道远啊!

裴惊絮一边走著,一边思考著下一步的计划。

她並不准备轻易原谅容諫雪,至少这个“原谅”要来得有价值,要让他刻骨铭心些才好。

正想著,远处容老夫人院子里的婆子朝她走来:“二娘子,老夫人有请。”

裴惊絮眼皮跳了跳,跟著婆子的引领,来到了容氏的臥房。

容氏极少跟她在这里谈话,要么就是正堂,要么就是宗祠,在臥房谈话至少能说明一点——不是准备罚她跪的。

裴惊絮朝著太师椅上的容氏福身:“见过婆母。”

“听说,你这几日都去諫雪那学帐了?”

容老夫人抿了口茶,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儿媳找不到合適的帐房先生,夫兄仁慈,愿意教给儿媳。”

容氏闻言,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你既知諫雪仁慈,又为何要替他惹来祸事?”

裴惊絮一脸错愕地瞪大眼睛:“婆母这是什么意思,儿媳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你抢了丞相府沈千金的风头,又拉著她一同坠下乞巧台,这不是给諫雪惹祸是什么!”

裴惊絮:“婆母明鑑,是沈小姐强迫儿媳参加了织女比赛,又意图推儿媳坠下高台,这与夫兄又有何关联?”

“如何没有关联!”容氏拍案道,“沈从月可是丞相府千金,因著这么多人看到了这桩丑事,现在丞相大人要沈小姐来容府登门致歉!”

“若是丞相因此怀恨在心,记恨上了我们容府,在朝堂上给諫雪使绊子,便是你惹来的祸事!”

登门致歉?

裴惊絮微微挑眉。

她记得话本中,虽然沈从月爭强好胜,嫉妒心强,但丞相沈安山却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此次登门致歉,也应当不是迫於百姓流言蜚语,是当真觉得沈从月做得过火了,这才让她上门道歉的。

只不过,依照她对沈从月的了解,她绝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人。

所以,她为什么会同意登门致歉呢?

眼珠转了转,裴惊絮反应过来。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容諫雪咯。

不仅能见到容諫雪,在他面前诉尽委屈,还能认识认识容氏——这位未来婆母。

怎么看都是一件划得来的买卖。

只不过只是这样的话,容氏叫她来是做什么?

总不可能只是为了来教训她一顿吧?

果不其然,不等裴惊絮开口,容老夫人便再次开口道:“明日沈小姐登门,你就在一旁伺候著,少说多做,別惹了沈小姐不满,知道了吗?”

顿了顿,容老夫人似乎是担心她要反驳,冷声道:“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沈小姐的意思,你明白吗?”

哦,明白了。

裴惊絮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沈从月是想藉此机会,来羞辱她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