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休息,所以没有去。”裴惊絮解释得简单。

沈千帆看著裴惊絮,分明还是笑著的,但笑意不达眼底:“不知为何,在下总觉得……二娘子似乎十分討厌我?”

“是在下做了什么让二娘子討厌的事情吗?”

裴惊絮后背爬上一层冷汗。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指骨也下意识地收紧。

深吸一口气,裴惊絮抬眸,对上沈千帆的视线:“妾只是觉得,妾身为內宅女子,远舟公子是外男,还是应当避讳一些。”

沈千帆闻言,轻笑一声:“二娘子这话说的,细细算来,你夫兄也算是外男,为何不见二娘子同他避讳?”

裴惊絮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凉意:“我与夫兄是一家人,远舟公子与妾身……不过几面之缘,如何作比?”

沈千帆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他看著裴惊絮,眼神好似什么淬了毒的蛇蝎一般。

裴惊絮抬眼,对上他的眼神,避也不避。

许久。

终於,沈千帆笑出声来,他扇著摺扇,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二娘子说得有理,是在下唐突了。”

说完,沈千帆微微欠身:“日头大了,二娘子早些回去吧,在下告辞。”

“远舟公子慢走。”

直到看著沈千帆消失在视线中,裴惊絮才终於像是卸了力气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看著他那湿冷的眼神,对於这个高位男人,裴惊絮心里还是惧怕的。

也是在这一瞬间,裴惊絮意识到:她要抓紧时间抓住容諫雪了。

整个话本的男主男配,都是围著白疏桐转的,裴惊絮唯一能倚仗的人,只有容諫雪了。

捏了捏手上的笔托,裴惊絮没再逗留,往容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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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天云纱的布料,裴惊絮打算自己拿来做衣服。

她学过女红。

不客气地说,她的女红技巧,即便是京城最出名的女红师傅,也不一定能比得上。

她的女红是娘亲教的,早些年她閒来无事,便跟在娘亲后面看她缝衣服,做女红,时间久了,她自己也能琢磨出点样来。

十四岁及笄时,裴惊絮那身及笄礼便是自己亲手缝製的,当年还在京城躁动一时,仿照著她那身衣裙的款式一件难求。

既然是要让沈从月难堪,那裴惊絮便不介意让她难堪得更彻底一点。

不过在做衣服之前,裴惊絮要將手上的“礼物”送出去。

用过午膳后,裴惊絮便拿著书本去了东院学习。

两人之间有了默契,容諫雪教习裴惊絮也愈发得心应手。

教完內容时,太阳还没落山。

“你学得很快,也很扎实,过几日等你掌握了基本內容,我便带你去铺子学习经营。”

裴惊絮笑著点点头,看向容諫雪的眼中满是敬佩:“夫兄,我觉得你好厉害呀,旁人都说阿絮笨,夫兄却能让我懂得那么复杂的东西。”

容諫雪闻言,不太赞同地蹙眉:“你並不笨,之前只是先生教授不当,与你无关。”

裴惊絮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却是歪头看他,眉眼染笑。

容諫雪正低头收拾书本,见裴惊絮这般看他,容諫雪微扬眉骨:“怎么了?是今日的课程有哪里没听懂吗?”

裴惊絮笑著摇摇头:“夫兄,阿絮给你看样东西。”

容諫雪微微頷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侧身看她。

裴惊絮將两只手握拳伸出来,像是什么宝贝一般,缓缓打开手掌。

一只呆呆丑丑的貔貅笔托,便出现在容諫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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