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絮闻言轻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抹凉意。

她自然记得。

她还记得太子沈千帆也是白疏桐的裙下臣之一。

当年太子沈千帆因为各处粮贩都不肯卖粮,便將主意打到了裴惊絮名下的粮铺上。

她一介女子,又没有什么倚仗,更何况她裴惊絮恶名在外,任凭她告去了哪里,都不会有人同情她。

所以,沈千帆深夜派人扮成盗贼,抢走了她粮铺中所有粮食。

粮铺是她嫁妆的一部分,被人抢走后,容氏对她更加看不顺眼,教训她不懂经营,將她名下其他商铺全部归到了她的名下。

再后来,白疏桐回京后,沈千帆对她一见钟情,在得知她裴惊絮“欺辱”自己的心上人后,多次派人陷害敲打她,还在一次宫宴上,让她当著文武群臣的面,给白疏桐献艺。

沈千帆……

裴惊絮嘴里咬出这几个字。

这一回,她倒想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在她手中,毁了她的铺子。

“把那些铺子里的假帐本都拿过来,明天我要让我的好夫兄过过目。”

“是。”

--

翌日清早。

容諫雪上朝回来后,换了身月白长袍。

书房內的薰香换了更清冽些的沉木香,他坐在桌案前,又重新拾起了那本被他烂熟於心的帐簿。

江晦见状,笑著挠挠头:“公子,您不是跟二娘子说下午再来吗?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容諫雪眉目淡然,神情略略严肃:“她已经耽误半个月了,进度要加快一些才行。”

只学会看帐还不够,她与母亲立的字据中,还有经营商铺这一项。

所以,他还要找时间带她去铺子亲身学一学。

其实时间很紧,他要將那些內容联繫在一起,才好节约些时间。

江晦笑了笑,还想说些什么,就见一小廝来到门外稟报:“长公子,外头有一位公子求见。”

容諫雪闻言,微微蹙眉,放下了手中帐簿:“谁?”

“他並未说名字,只是让把这枚令牌交给您。”说著,小廝將令牌递上。

看到令牌的一瞬间,容諫雪眸光微冷,眉头下压:“让他进来。”

“是。”

不多时,那位公子让小廝领著,进了东院,来到了容諫雪面前。

“学生见过少傅大人。”男子微微挑眉,朝著容諫雪拱手行礼。

容諫雪脸色冷沉,声音严肃:“胡闹!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怎能不带侍卫,独自出宫!?”

沈千帆对这位少傅大人向来敬畏,他微微欠身:“少傅大人安心,有暗卫跟著,学生不会有事的。”

容諫雪语气更冷:“今日京城刺客眾多,丞相与微臣皆遇了刺杀,刺客分明是向著殿下您来的,不可掉以轻心。”

“学生明白学生明白,”沈千帆一身蓝紫长袍,一副世家子弟的打扮,“只是父皇这几日心情不佳,说学生不懂治国之道,让学生多跟少傅大人学学。”

容諫雪微微闔眼,冷声道:“殿下若有不解处,可在宫中问询,不该只身出宫来问。”

“皇宫无聊,学生就当是出来走走。”

沈千帆笑笑,隨即欠身拱手:“关於先生前几日教的《治国论》,学生確有几处问题想要向先生请教。”

容諫雪闔了帐簿。

他起身,走出书房,指了指庭院树下的石桌处:“去那说吧。”

一个上午,沈千帆都在向容諫雪请教问题。

关於治国治民,身为太子他確实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容諫雪七岁时,这些国策国论便烂熟於心,比沈千帆要深入得多。

直到过了午时,沈千帆的问题终於也差不多了。

“殿下第三篇目的內容还不熟悉,回去后需继续熟读了解。”

“多谢先生教诲。”

“另外……”容諫雪还想再嘱咐些什么。

不远处,一道清晰温软的声音传来:“夫兄,有客人呀……”

裴惊絮拿著书本,出现在了东院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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