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晦去膳房守著,总算是蹲到了红药。

“哎哎哎,红药姑娘,好久不见!”

江晦拦住手中提著饭盒的红药,笑得尷尬。

红药看了江晦一眼,微微福身:“见过江大人。”

说完,她没停步,绕开江晦准备继续走。

江晦见状,急忙上前几步:“红药姑娘,那个……听说二娘子染了风寒?”

红药哼了一声:“在宗祠跪了几个时辰,外头又是颳风又是下雨的,二娘子就是铜身铁脑也不够折腾!”

“红药姑娘说的是,”江晦乾笑两声,急忙將准备好的药膏递了上去,“这是我家公子特意请人调配的金疮药,二娘子手心不是受伤了吗,这个药效很好!”

红药看了一眼药膏:“不必了,我家姑娘已经瞧过大夫了,这药膏江大人自己留著吧。”

“红药姑娘红药姑娘!”江晦又两步追上去,“我家公子有话想跟二娘子说,不知二娘子什么时候身子好些?”

红药皱了皱眉:“之前我们姑娘想说不让说,如今姑娘与长公子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想说不让说呀,”江晦无奈地挠挠脸,“再怎么说也是二娘子服丧期赴宴,坏了规矩,公子这才想著警示二娘子一番的,公子也不知道张正教了些那东西,说到底,也是二娘子犯错在先啊……”

“二娘子犯错在先?二娘子犯错在先!?”红药气得重复两遍,瞪著杏眼大声道,“若不是那沈家小姐放出消息,跟姑娘说找到了二公子下落,就是八抬大轿请著,姑娘也断不会去参加那劳什子的生辰宴!”

这一回,江晦愣在了原地。

他笑容微僵,听完红药的话,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红药不准备再跟他多说什么,一把將江晦推开,提著餐盒气冲冲地回了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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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书房。

手上握笔的动作停住,容諫雪睫毛抖动一下,后知后觉地抬眸,看向江晦。

江晦低著头,小心翼翼:“公子,属下……属下刚刚去沈府问过送帖的小廝了,小廝说……確有其事,是沈小姐让他这样传话的。”

他手上的毛笔沾的是红墨汁,桌案上摊开一本帐簿,帐簿上用红笔做著批註,是在学习如何看帐。

红色的墨汁滴落在帐簿上,洇出一团刺眼的红。

容諫雪极少做错事。

学术也好,奏摺也好,处理公务也好,再繁杂的事务,他也能条条理顺,从无紕漏。

但他误会她了。

不是一次,是两次。

他斥责她“朽木难雕”,不堪大用,又言之凿凿说批判她不该去沈府赴宴,做了错事。

其实高高在上,先入为主的人,一直都是他。

就好像那些关於裴氏的传闻,他虽不在意,但到底入了耳,信了几分。

所以,他最开始对她的態度,就不够公正。

他並未调查裴氏赴宴的原因,亦没有过问她的课业先生教至何处。

他说,服丧期间出入喜宴,本就是你错了。

他说,裴惊絮,说话。

他说,裴氏,你不必同我耍这些小性子。

——她其实从未向他耍过性子。

只是她確实曾信任於他,所以那时,他嘲讽似的询问她课业问题,她眼中含泪,倔强地看他。

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只是不信他了。

——是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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