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託付给了夜风,神情真挚虔诚,不似作假。

女子身段纤细,夜风掠过她娇弱的肩膀,好像下一秒就能將她压倒一般。

如瀑的长髮垂落在她腰间,她粉黛未施,闔眼时任由泪珠滚落。

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祈福完毕,裴惊絮这才缓缓睁眼,转而面向容諫雪:“今夜,多谢夫兄了。”

容諫雪摇摇头:“夏夜风紧,早些回去休息吧。”

裴惊絮弯了弯眉眼,笑意温软:“那夫兄,我们明早见。”

“明早见。”

朝著男人点了点头,裴惊絮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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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禪房后,裴惊絮伸了个懒腰,眉眼带笑。

红药走上前来,急忙替她披了件衣裳:“姑娘,您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隨便逛了逛,”她看向红药,小声嘱咐道,“记住,明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慌张,见机行事,知道吗?”

红药似懂非懂,却是恭敬点头:“奴婢知道了。”

她如今与容諫雪的“联繫”,还远远不够。

如果裴惊絮没记错的话,上一世这个时候,容諫雪回府途中,会遭遇一场刺杀!

也是因为这场刺杀,容諫雪虽未受重伤,但沈从月趁机添油加醋,说是她裴惊絮克家克夫,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祸害!

从那之后,裴惊絮在容家的处境便更加艰难了。

如今,既然她已经提前得知了剧情,便要藉助这个剧情,跟容諫雪更进一步。

裴惊絮深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既然她不想死,就要做好被扒一层皮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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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大雨淅淅沥沥,整个燃灯寺笼罩在一片雨雾当中。

容諫雪早早地便在寺外等候了。

裴惊絮走到寺门处,便见男人一袭墨绿长袍,金纹暗绣,一柄油纸伞撑在手中,芝兰玉树,光风霽月。

“夫兄久等了。”裴惊絮上前,微微福身。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走吧。”

两架马车前后驱驰,往山脚下走去。

雨势渐大,马车行至半山腰时,那大雨如注倾盆。

裴惊絮盘算了一下时辰,也差不多了。

马车外传来江晦的声音:“二娘子,这雨太大了,山石泥泞,我家公子的意思,是在这里等一等,雨势小些再走。”

裴惊絮回道:“当然可以,山路上青苔湿滑,小心一些总归没错。”

马车刚停下来不久,一支箭矢便直直地射在了裴惊絮的马背上!

马儿受了惊嚇,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

马车內剧烈摇晃起来,裴惊絮趁机將红药推出马车!

下一秒,马儿嘶鸣著,带著裴惊絮朝著远处跑去!

“夫、夫兄!”

裴惊絮慌乱地看向容諫雪!

与此同时,十几个黑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手持长刀,面露凶光!

“大哥,怎么有两架马车?”

“怕什么,全都杀了!”

一声令下,黑衣刺客朝著容諫雪的马车袭去!

江晦最先反应过来,佩剑出鞘,迎击上去!

“你来处理他们。”

容諫雪吩咐一句,话音未落,身形已然朝著那架失控的马车飞去!

裴惊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山路崎嶇不平,马车四下摇晃,好像下一秒就能將她甩出去一般!

她的指甲嵌入手心,微微咬唇。

她在赌。

——她也只能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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