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抬眼认真的看了看他,虽说二婚之喜,但苏景和脸上沧桑了不少。

她看了看眼前的信封,这个时代最大面额十元,再加上各种票据,鼓鼓囊囊的,说实话,三千块钱的確很多。

可苏梨想了想,前几年有外公补贴,方澜是教授,工资不低,家里基本不用苏景和的钱。

这么多年,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这钱留给那母女?

苏梨越想心里越不舒坦。

她本来是真不想要,可看见苏景和那点心虚,她突然想试试——

这么多年,妈妈没问他要过一分钱,她来收点利息,不算过分吧?

小狐狸眼睛转了转。

“咳!咳——爸!”声音清脆悦耳。

“知道我是你爸了?”

苏景和不敢置信,这小混球儿有多长时间没喊爸了?

但这声爸莫名让他觉得后背发寒。

“爸,我妈嫁你二十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你上战场出任务,她都一宿一宿的睡不著。

虽然后来不得已离婚,可我妈真没怨过你。

我妈临走时,组织上什么也没让带。只拿几件旧衣服。

你也知道西北条件艰苦,我妈从小锦衣玉食,怎能怎能受得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

苏景和指了指厚厚的信封:“你以为这么多钱是给你一个人的?你们娘俩几年不完。”

苏梨腾一下站了起来,声音急吼吼的嚷道:

“这钱是你给我的抚养费,和我妈没关係。

我妈嫁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点离婚补偿不为过吧?

不为情分,也得为责任。你堂堂一个团长,一年几千块工资,给我妈五千块赡养费不行吗?

难道还得我这个女儿替你补贴?”

苏景和面沉如水,指尖在桌面儿轻敲,眯起眼看著她。

“你这是敲诈,你知不知道五千块钱够一个连全年的开支?“

“我只知道,我妈要是不嫁给你,她早在国外享福了。“

苏景和脸色铁青,手指紧扣在茶杯上,半晌没说话。

最后终於认命似的打开抽屉,从最底层夹板里抽出一个牛皮信封,“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余下的都在这里了。”

他这闺女从小就是颗钉子,现在就是把锥子,伤人还带刺。

苏梨笑眯眯拿过两个信封,八千块隨意往口袋儿一揣,拍拍手。

“苏团长,我替我妈谢谢你。你放心,我和我妈一定会活的好好儿的。”

总有一天活成你们都高攀不起的样子。

苏景和看她隨意把钱揣进口袋儿,嘴角直抽抽。

这小混球,知不知道八千块意味著什么?这可是自己全部的家底了。

突然有点心疼怎么回事?

“到了西北之后別太张扬,你妈那边儿不要去的太勤,要適当保持距离。”

“这就不用您老费心了,我聪明著呢,我现在去知青办办手续。”

拿过户口本儿,苏梨高高兴兴的向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儿又回头,笑的像只心满意足的小狐狸。

“等我钱和票都没了,能再来信管你要吗?”

苏景和:“……”

这丫头天生欠收拾。

门啪的一声合上,留苏景和独坐在办公室。

他盯著那把椅子看了很久,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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