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宋斯年愣神许久,迟迟没从时音这个字眼里抽出思绪。

他与她相识在少时的盛夏,那年时音约莫十岁。她发育速度慢,个子比同龄人矮了一大截。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被大院里孩子欺负。身影单薄的她缩在墙角,耷拉著脑袋扣著手指,强忍著眼眶的泪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跑上前护住了她。

宋斯年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幕,她抬起脑袋望向他时含泪的眼眸,怯声地说了句谢谢,又乖又纯的模样惹人疼惜。

那之后他便经常找她。

即使她性格寡淡,终日沉默不语,他也很有耐心地绕在她身边,不厌其烦地说著话哄她开心。日復一日,他撬开了她的心门,得到了她的信任。

她是个语言上的矮子,行动的巨人。

不善言辞。

爱意都彰显在动作里。

她天生畏寒,一到冬天手脚冰冷,却会在他胃疼的时候,在下著暴雪的隆冬去城北的老字號粥铺买他喜欢吃的甜粥。

她学业繁忙,为了拿奖熬了几个月画服装设计稿,还挤出时间亲手做生日礼物,捧著礼盒到他家门口送给他。

她胆子也很小,却在他进宋氏实习工作之初,因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得罪了生意场的人被堵在巷子里殴打时出现在现场,不顾自身危险衝上来为他挡了歹徒刺来的尖刀。在icu躺了足足半个月才醒,差点就死了。

时音的爱寂静而浓烈。

犹如一堆篝火。

被爱的宋斯年就像是待在火焰旁边,炽热的温度足以让他切身体会到她的深情。这么爱他的时音一句重话都不捨得对他说,怎么可能骂他贱?又怎会不稀罕宋太太的位置?曾几何时他们俩在交往纪念日当晚去山顶看星星,遇上了流星,她许的愿望就是成为他的妻子,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今晚一定是气著了。

在说气话。

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走,唯独时音永远不会离开。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宋斯年心里安定了几分。他看了眼空落下来的长廊,她的身影早已消失,隨后又睨了眼夜空还在燃放的烟火,莫名的怒火令他拨了通电话,朝那头的人吼道:“今晚的烟公司永不合作!放的什么丑东西,立马停了!”

掛了电话。

亮著屏的通话记录界面映入宋斯年眼內,视线无意识定格在『音音』的备註名上。男人抬起的手指缩了又伸出去,来回几番还是没能拨出这个电话。

错的人是时音。

她態度恶劣,言语尖锐,该道歉的人是她!

宋斯年果断关闭了手机,他坚信时音一定会回来求他。毕竟她是个不祥的人,上流圈子所有家族都不会接受她,也不会有公子哥愿意娶她。

……

宴会正厅雕樑画栋。

戴著皇冠的时青禾在眾人的簇拥中上了舞台,坐在聚光灯圈之下,仿若眾星捧月的天之骄女,是最耀眼的存在。

欢呼和笑语交织在一起,充斥在奢靡大厅每个角落。

时音站在无人察觉的背光处。

看著父母亲將公司5%的原始股放到时青禾手中,让她成为京圈里最年轻的资本股东。

所有人都拍手鼓掌,在一眾的笑脸里,时音不禁回想起前年从hu做交换生回来,她捧著一摞含金量极高的奖,小心翼翼问著父亲,能否给她一个进时氏实习的机会。

父亲得知她在校期间的成就,笑得特別开心,一口就答应了。谁知晚餐那会儿时青禾腿疼,哭诉著说自己是个废人,父亲心疼极了,当即就把给她的设计副总监的位置给了时青禾。

时音了无数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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