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紧紧握著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这支陌生的部队。
林焱没有回答。
“清理掉。”
他只下达了两个字的命令。
【咻!咻!咻!咻!】
修罗特战旅的士兵们,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瞬间开火。
一道道蓝色的电磁弹,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那些还在衝击防线的丧尸,被精准地,挨个点名。
它们的头颅,一个个爆开,化作黑色的雾气。
没有一只丧尸,能再向前一步。
不到三十秒。
原本喧囂的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那支黑色的部队,停在不远处,与工事后的倖存者,遥遥对峙。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再说一遍!”
那名中年军官,再次大吼。
“你们是什么人!”
“再不表明身份,我们开火了!”
林焱的指挥车,缓缓上前。
车门开启。
他穿著一身“裁决者三代”外骨骼,从车上走了下来。
面甲收起,露出一张年轻,却毫无表情的脸。
“雄芯集团军,修罗特战旅。”
林焱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倖存士兵的耳中。
“我们接收到了你们的求救信號。”
那名中年军官愣住了。
“雄芯集团军?”
他咀嚼著这个陌生的番號,脸上的警惕,没有丝毫减弱。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番號。”
“你们的证件呢?”
林焱没有理会他的质问。
他只是看著这群衣衫襤褸,却依旧保持著军人姿態的士兵。
“你们的番號。”
中年军官挺直了胸膛,脸上带著一种不容褻瀆的骄傲。
“华中战区,第七十四独立摩托化步兵旅!”
“代理旅长,陈忠!”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挺起了胸膛。
儘管他们个个带伤,神情疲惫,但那股属於华夏军人的铁血气质,却丝毫未减。
“我们奉命向华东战区转移,在常沙遭遇伏击,部队被打散了。”
陈忠的眼睛,死死盯著林焱。
“现在,该你了。”
“你的证件,你的命令。”
“我需要確认,你们不是敌人偽装的。”
林焱身后的一名士兵,似乎有些不耐。
他们救了人,对方却还在用一种审问的语气说话。
林焱抬起手,制止了部下的动作。
他看著陈忠那张写满固执与警惕的脸,以及他身后,那些眼神同样坚毅的士兵。
这群人,在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在没有补给,没有希望的绝境里,坚守了太久。
他们的警惕,不是冒犯。
是他们能活到现在的,唯一凭仗。
“我没有证件可以给你看。”
林焱平静地说道。
“旧时代的身份识別体系,已经崩溃了。”
陈忠的脸色,沉了下去。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要么,证明你们自己。”
“要么,从我们的防区离开。”
就在这时。
工事后方,传来一个虚弱的呻吟声。
“头儿……小李他……不行了……”
陈忠脸色一变,猛地回头。
只见一名年轻的士兵,腹部缠著骯脏的绷带,鲜血已经浸透了厚厚的一层。
他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卫生员!”
陈忠大吼。
“他的血止不住!”
一名同样疲惫的卫生员,绝望地摇了摇头。
“旅长,我没有止血钳,没有缝合线,连最后的磺胺粉都用完了……”
“我救不了他……”
陈忠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看著那张年轻而痛苦的脸,这个跟著他从尸山血海里衝杀出来的兵,正在他面前,慢慢死去。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攥住了他的心臟。
“让他过来。”
林焱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忠转过头,用一种近乎仇恨的眼神,看著林焱。
林焱没有在意。
他侧过身,他身后的一名修罗医疗兵,主动走了上来。
医疗兵打开了手臂上的一个可携式医疗箱。
他拿出一支看起来像喷雾剂的东西,对准了那名重伤员的伤口。
【嘶——】
白色的生物凝胶泡沫,瞬间覆盖了整个创面。
那原本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几乎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停止了流血。
原本痛苦呻吟的士兵,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昏了过去。
陈忠,还有他身后的所有士兵,都看呆了。
他们张著嘴,看著那支神奇的喷雾,又看了看那个全副武装,连脸都看不到的医疗兵。
“生物止血泡沫,可以暂时封闭伤口,稳定生命体徵。”
林焱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我们有完整的野战医疗站,可以为他进行手术。”
“现在。”
“你还需要我证明什么吗?”
陈忠看著林焱,嘴唇动了动。
他那股子坚持了一辈子的,属於老兵的骄傲与固执,在绝对的,能够拯救生命的科技面前,被击得粉碎。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枪。
然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站得笔直。
他朝著林焱,敬了一个无比標准的,军礼。
“华中战区,第七十四旅,陈忠。”
“向友军,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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