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飞草长!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傻柱结婚的日子,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里已经人声鼎沸。傻柱穿著一身崭新的藏蓝色中山装,左胸別著朵红绸,脚上的三接头皮鞋擦得鋥亮。

"都齐了没?"二大爷敲著搪瓷缸子指挥,"自行车检查过没?可不能半道掉链子!"

三辆永久牌二八自行车並排停在院中央,大樑上都扎著红布条。最气派的那辆是傻柱那辆,车把上繫著朵大红绸,后座绑著个崭新的搪瓷脸盆——这是给新娘子"洗尘"用的,盆底还印著"囍"字。

刘光天仔细检查著网兜里的"四色礼":

用红纸捆著的两条"大前门"香菸

油纸包著的二斤什锦水果

印著牡丹的铁皮饼乾盒

供销社特批的一瓶"竹叶青"酒

许大茂在旁边念叨:"到女方家记得先喊'妈',改口费可不能少要!"被二大爷瞪了一眼:"瞎教什么呢!"

中院易中海家一大妈瞅著自家男人阴沉的脸色,把话在嘴里转了三圈才敢往外吐:"当家的,今儿柱子大喜,你真不去搭把手?"

易中海手里的搪瓷茶缸重重磕在八仙桌上,缸底积年的茶垢震出几道裂纹。他透过窗户望著中院忙活的人群。

"定亲没问我,结婚这么大的事也没找我商量,他的眼里现在哪里还有我这个一大爷,"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缸身上"先进生產者"的褪色红字,"自从跟著刘光天,柱子变了。"

六点整,接亲队伍准时出发。傻柱打头,刘光天和閆解成一左一右,三辆自行车在胡同里骑成一排,引得早起倒痰盂的街坊们纷纷驻足。

"慢点儿骑!"刘光天在后头喊,"盆里的要顛出来了!"他车后座绑著的搪瓷脸盆里,红纸包的水果正隨著顛簸"哗啦"作响。

閆解成抹了把汗,衬衫后背已经洇湿了一片。

正说著,路边突然躥出几个半大孩子,笑嘻嘻地拦住去路:"不给喜不让过!"傻柱急剎车,皮鞋在脚蹬子上打滑,差点蹭掉块皮。

"小兔崽子!"他笑骂著,从兜里掏出把水果撒过去。玻璃纸在晨光里闪闪发亮,孩子们鬨笑著爭抢,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捡到颗大白兔,高兴得直蹦躂。

拐进纺织厂家属院时,早有小孩在楼下报信:"来啦来啦!"二楼窗口立刻垂下掛鞭炮的竹竿,红纸屑纷纷扬扬落下来,像下了场喜庆的雨。

中院里已经热闹起来。八张八仙桌整齐地排开,桌面上新铺的红色塑料布在阳光下泛著喜庆的光泽。傻柱特地请来了同门师兄弟掌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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