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呆住了,半晌才同手同脚地跨上车。新车"嘎吱"响了一声,他浑身僵直得像块木板,连车把都不敢转。

"何雨柱同志,"吴丽华忽然揪住他后衣摆笑道,"你別紧张呀。"

这句话像解开了什么咒语。傻柱的脊背终於放鬆下来,脚下一蹬,车轮碾过斑驳的树影。铃鐺"叮铃铃"响了一路。

傍晚的北海公园浸在琥珀色的光晕里,四人推著自行车穿过五龙亭的拱门。湖面碎金浮动,残荷支棱著枯茎,反倒有种凋敝的美。

傻柱的新车铃鐺叮铃铃响个不停,惊起岸边一群麻雀。"瞧见没?这铃儿声多脆声!"他得意地回头,差点撞上柳文娟的后车架。吴丽华揪著他衣摆笑弯了腰。

"我们去划船吧!"柳文娟指著码头。她今天辫梢系了红头绳,在风里一跳一跳的,像两簇小火苗。刘光天摸出两毛钱租了条木船,船帮上的绿漆斑驳脱落,傻柱刚踩上去就晃得厉害,一把抓住吴丽华的手腕。

"柱子哥怕水?"吴丽华指尖凉丝丝的,掌心却有层薄汗。傻柱梗著脖子否认,却把人家手腕攥出三道红印子。

小船"吱呀呀"盪到湖心。柳文娟脱了布鞋踩水,脚面白得晃眼。刘光天摘了片荷叶倒扣在她头上,露珠滚进领口,激得她咯咯笑著往他怀里躲。“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也是来这里划船吗”柳文娟靠著刘光天的肩膀道。

“记得,那天吃了你带的韭菜盒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刘光天看著湖面轻声道。

对面傻柱正用苇秆逗鱼,忽然"哎哟"一声——吴丽华把脚丫子浸在他那边的湖水里,锦鲤蹭过他的小腿肚。

暮色渐浓时,他们蹲在琼华岛的石阶上分食豌豆黄。吴丽华掰了块餵麻雀,碎渣落在傻柱的新裤子上,他愣是没捨得掸。柳文娟忽然指著远处:"快看!"

原来是一群雨燕掠过白塔,翅膀剪开絳紫色的晚霞。吴丽华下意识往傻柱肩上靠,这人却突然站起来朗诵:"啊!大雁!"惊飞了满树麻雀。

北海公园逛完,傻柱说带他们去吃好吃的,两辆自行车穿过什剎海的老胡同。傻柱打头阵,新车铃鐺叮噹作响,后座上的吴丽华攥著他衣角,布鞋尖偶尔蹭过青石板路面。

"就这家!"傻柱在聚春园门口剎住车,漆金招牌下掛著两盏红灯笼。跑堂的伙计认得他,老远就吆喝:"何师傅!今儿个有刚捞的黄河鲤鱼!"

八仙桌摆在葡萄架下,傻柱掏出手帕把条凳擦了又擦才让吴丽华坐。刘光天接过菜单还在看。

"要糟熘鱼片、九转大肠..."傻柱报菜名像在念贯口,突然卡壳,"再、再来个女同志爱吃的..."他偷瞄吴丽华,耳尖红得要滴血。

吴丽华抿嘴一笑:"杏仁豆腐就好。"她摘下发绳,麻辫散开的瞬间,傻柱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柳文娟在桌下踢刘光天,眼睛弯成月牙。

跑堂的端上雕铜锅,奶白的鱼汤翻滚著。傻柱舀汤的手很稳,汤勺在碗沿轻刮三下——这是后厨师傅才懂的收汁手势。吴丽华接过碗时,瞥见他虎口烫出的旧疤,突然把自己那份杏仁豆腐推过去。

"你吃甜的。"她声音比豆腐还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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