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注意到顾南淮眼底隱约压抑的暗流,这个问题也有点越界了。

气氛微妙。

他的神情又是那样淡然。

“后者,微园是他对我表演深情的舞台,也是金丝笼。”时微平静道。

她不缺钱,卖掉微园代表她对季砚深欺骗她、背叛她的態度及报復。

顾南淮下意识握紧右手,点点头,“我看看合同。”

时微浅浅一笑,將合同递向对面的他。

书桌太宽,她伸长胳膊只到中央的位置,刚起身要给他送过去,顾南淮先於她站起,绕过书桌,到她身侧。

空气里多了一丝乌木沉香后调香,深沉、禁慾。

男人大手翻开宅基地购买合同,翻到签名页,“季砚深的签名,是你偽造的。”

看似苍劲有力的行书字体,形也与季砚深平时的签名一样,却少了那股独属於季砚深的自负、张扬的神韵。

时微有点尷尬。

偽造签名,被他这个代表公平正义的大律师抓个正著……

她侧仰著脸,望向他,硬著头皮,“手印是真的。”

顾南淮垂眸,神情严肃,“季砚深追究起来,会找人做字跡鑑定,很容易鑑定出真偽,並具有法律效力。”

时微对著他英气俊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南淮也看著她,似笑非笑。

隔了一会儿,她才移开目光,“那……我再找找別的买家,这一点我也有想过,他告吧,卖微园是我的態度。”

音落,就要合上合同,顾南淮大手稍用力一挡,摁住打开页。

隔著几页纸,他的掌心摁住了她的手。

时微一愣,用力想收回。

顾南淮扫了眼这一幕,鬆开了手,倾身拿过对面的签字钢笔。

在时微诧异的目光里,他训练有素地签著名字。

钢笔笔尖摩擦白纸发出“沙沙”声,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行书籤名跃然纸上。

一连签了三份合同,他淡淡道:“印泥。”

时微回神,打开印泥盖子放到他手边,“师哥,你——”知法犯法。

“鑑定机构,有我的人。”顾南淮回答她的疑惑。

时微,“……”

他还用特权。

男人麻白衬衫、牛仔裤,面无表情,温润儒雅,看起来依然是记忆里,不染尘埃的白月光模样。

恍惚间,唇瓣隱隱刺痛,时微眼神变得朦朧。

没开空调的书房,空气愈发闷热、黏腻。

顾南淮摁完手印,合上最后一份合同,抽过一张湿巾,慢条斯理揩拭拇指,目光所及,是她白皙后颈。

丝丝碎发汗湿,黏著细嫩肌肤。

他喉结滑动,“很热?”

时微耳根一热,连忙收拾合同,“我该走了。”

“师哥,那个,我让你两千万吧,如果不是你,这栋宅邸应该很难卖出去。”

顾南淮微愣。

时微抱著一摞合同,从椅子里站起,浓郁的男性荷尔蒙笼著她,她从另一侧挪开。

外面忽地一声惊雷,书房的门被狂风吹开,又“吱呀”一声合上。

隨即而来的是大雨倾盆。

雨声淹没了所有声音。

身旁隱隱是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雨势大了,下盘棋再走?”

时微转身,看著棋盘,眼前一亮,“好。”

两人相对而坐,她黑棋,他白子。

外面狂风骤雨,室內,是二人智慧的交锋。

暴雨不知是什么时候停歇的,待时微反应过来时,才想起那个中介小哥。

“师哥,我得走了。”

顾南淮看著棋盘上看似还没分出胜负的棋局,点点头,“我送你。”

时微拿起合同起身,刚走两步,双腿因为久坐抽筋,难以言喻的难过与悬浮感,教她痛呼出声,眉眼因为隱忍而纠结。

顾南淮见状,大步到她跟前,“腿麻了?”

“抽、抽筋,你別碰我。”她咬著牙隱忍,也抓住了他的胳膊,怕他动她。

抽筋的时候,她最怕的就是动那一下,那滋味要人命。

顾南淮劝她,“猛跺几步就好了。”

时微睁大双眼,“不要!”

凶巴巴的模样,一改往常清冷恬淡气质,有点孩子气。

顾南淮帅气的脸,染上宠溺笑意,“好,听你的。”

胳膊传来刺痛,垂眸间,就见她的手指紧紧掐著他。

唇角的笑意更深,任她掐著。

时微不停地深吸气,缓解双腿的难过。

两人静静地站著。

好一会儿,她终於动了动双脚,边道:“每次抽筋的时候,不亚於训练后,被杜老师摁著做拉伸,酸痛感不说,主要是那种失控的恐惧感。”

顾南淮,“嗯,能理解。”

他暗暗揉了揉被她掐疼的胳膊。

时微活动了下双脚,正要走开,右脚踝又传来酸痛感,疼得她直接坐回了椅子里。

顾南淮目光下移,脸色沉下,“风湿犯了?”

一到阴雨天,旧伤就会引发风湿痛。

时微点头,唇色都白了几分。

顾南淮胸口起伏,转身拿过一只方凳,俯身抬起她右脚,放上,脱去了她的平底皮鞋。

“喷雾带了吗?”

时微摇头,“没事,歇一会儿便好。”

顾南淮转身走开,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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