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寧坐在病床边,背对著门,她双手臂环住霍宴州的腰,把脸埋进霍宴州的怀里,一头长髮如瀑布般散落在霍宴州的手臂。

云初只看谢安寧的背影一眼,就知道这个她长得一定很漂亮。

女孩站起身来,双手环上霍宴州脖颈,温软的声音带著哭腔:“宴州,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

霍宴州拿下谢安寧环在他脖颈的双手,云初看到了谢安寧手腕上的手炼。

手炼上的钻石闪著耀眼的光,深深刺痛了她的神经。

她缓缓扬起自己的左手:两条手炼,一模一样!

原来他夸的那一句『很漂亮』,夸的不是她的手,是手炼,是他心爱的白月光。

大脑嗡嗡作响,云初已经听不见病房里两人的交谈声了。

忍著无边的愤怒,云初情绪失控,用力扯下手炼扔掉。

她跌跌撞撞中逃离现场,躲在无人的角落崩溃痛哭。

云初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

哭累了,脑子也清醒了。

但身体是麻木的。

她洗完澡,想打开吹风机吹头髮,手指僵硬的连吹风机都打不开了。

安静的躺在床上,通红的眼睛早已经乾涸,她把所有的不甘跟痛苦,全部调成静音模式。

连失控发泄甚至哭泣,都得选择时间跟地点。

原来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等她妈妈出院,她要儘快结束这一切。

一想到几天后要跟霍宴州离婚,云初全身泛起战慄。

所有的情绪在深夜无人时反扑,云初的痛苦达到了极致。

她身体蜷缩著,双手捂著脸,忍不住啜泣。

安静的房间里她缩成小小一团,看上去是那样的恍惚又无措,仿佛在地狱里梦游一般。

同一时间,医院。

霍宴州安抚好谢安寧,来护士站拿温度计,看到几名护士正围在一起聊天。

当他看一名护士手中拿著的一条钻石手炼时,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他上前拿过手炼检查內刻標识。

確定钻石手炼是他送给云初的那条之后,霍宴州一颗心猛地下沉。

他当场质问几人:“这条手炼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云初挑剔。

他每次给云初送礼物时,都会刻上y字母字样,这是云初的专属符號。

这条手炼,是云初的。

她来过。

几名护士被霍宴州的表情嚇到了。

其中一个人赶紧站出来解释:“对不起霍先生,这条手炼是刚刚一个很漂亮的女士丟掉不要的,”

丟掉不要的?

霍宴州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几分钟后,霍宴州回到病房,把温度计递给谢安寧:“我跟护士站打过招呼了,一会儿有护工过来陪你,”

谢安寧虚弱的翻身下床:“宴州,你不是答应过我今晚留下来陪我的吗?”

霍宴州耐心的把谢安寧扶上病床:“我有点事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谢安寧乖乖鬆了手,不忘提醒霍宴州:“宴州,是我疏忽了,这几天我们母子一直霸占著你,你太太应该不高兴了,你快回去哄哄她。”

霍宴州帮谢安寧把枕头调整好,让她躺下:“放心,她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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