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老夫人上个月去了,高家那位侍郎前几日回乡丁忧了。”

高家在平兴县盘踞多年,祖上出过三位进士,举人更是高达七八位,在平兴县可谓第一家族。

这样的家族极易出紈絝,高家费大量人力物力办族学。

自高家族学建立,考中功名者不计其数。

陈砚养父周荣当年就是从高家族学考出去的。

高家族学培养出来的最厉害的人,乃是当朝刑部右侍郎高修远。

於陈家这样的农家而言,那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青闈往后是要入朝当官的,若能拜这位高大人为师,往后就是前途无量。”

话到此处,陈得福眼底全是兴奋与期待,仿佛已经能看到儿子往后当大官的场景。

陈青闈背脊挺得笔直,脸上也带著欣喜。

“那样的大官怎么会愿意收青闈当弟子?”

卢氏突兀的问话让父子俩顿是一顿。

“青闈天资聪颖,必定前途无量,只要见到侍郎大人,定有机会。”

陈得福颇为骄傲。

他这儿子从小就被先生夸讚,高大人又如何会放过这等好苗子?

“別的且不说,青闈如今没有功名在身,高大人又怎么会见他?”

陈得寿皱眉思索著问道。

那高家可不是他们能攀附的存在。

陈得福右手食指点了点桌面,语带喜气:“我已经托关係结识了高府的一位管事,只要他帮忙,在高大人出门时让青闈碰上便可。”

陈砚恍然,原来陈得福今天请的那位是高家的管事。

不过那高管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冒险帮他们这个忙?

怕是陈得福要整么蛾子,不然也不会把他们留下说这么些。

果然,陈得福的“只是”出来了。

“如今找高管事的人极多,这帮谁不帮谁,就要看各家的诚意。”

“大哥的意思是?”

柳氏心中隱隱觉得不好。

大房一直管著家里的银钱,这些疏通的事往常並不会跟他们说。

陈得福道:“高管事说了,要一百两方才愿意帮忙。”

“一百两?抢钱吶!”

卢氏惊呼出声。

陈得寿与柳氏也都变了脸色。

老陈家虽比村里其他人家过得殷实些,全家一年到头的收入也不过十来两,而全家的嚼用用完,再供陈青闈读书,一年能剩下个一二两也就不错了。

一百两於老陈家而言无异於天文数字。

陈青闈面露焦急,要对陈得福说什么,却被陈得福一个眼神制止。

“那是高家,还是侍郎大人,若能拜入他名下,往后青闈考县试,县太爷肯定要多加照拂。到了府试,也会受到关照。到时候青闈考个秀才,甚至中了举,那就是彻底光耀门楣,圆了祖祖辈辈的心愿。”

陈砚低头摩挲著袖口,神情丝毫不变。

就算这一百两凑出来给高家的管家,让陈青闈无意中见到了高侍郎,又怎么能保证陈青闈能入高侍郎的眼,能拜高侍郎为师?

陈得福所说的陈青闈聪慧,也只是自夸。

如果真如此有天赋,怎么会十五岁连个童生都没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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