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说:我要赐平安与世间,赐康乐归於远处之人,亦归於近处之人。吾圣彼得圣保罗之后继者,要你们保证,摒弃恶行,使武力服从於上帝,使和平存於献身者,神圣之地,神圣之时,平日晨曦与午时不得动刀兵,悖逆者当处於永罚。

以圣座之名再度向你们重申,收刀入鞘!收刀入鞘!凡动刀者必死於刀下!”

埃里克以诺曼法语复述的是教皇亚歷山大二世在十年前的拉特兰会议上,向整个天主世界君主和贵族骑士发出的和平敕令。

征服者威廉未跨海夺位,还仅是诺曼第公爵时,是该决议的有力拥护者。

该敕令几乎在诺曼第无人不知。

“教士!你.......”

厄德脸色一僵。

显然他知道这一敕令,而现在刚好进入正午。

儘管埃里克说的是诺曼法语,但是周围围聚的英格兰人也多少意识到不是什么好话,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教士,多管閒事,这里没你的事,滚回你的修道院去。”

厄德抓紧了韁绳,对著埃里克再次大声地吼道。

处理掉一个普通的英格兰人,仅仅只是有一点麻烦而已,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威廉国王已经恨透了英格兰人,不会在意这样一个小插曲。

但是如果牵扯到教士的话,还是个诺曼教士,无论这个教士在教会中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一员,终究对於教会的威信是一种蔑视,最近沃尔伦又在准备主教的选举,还是儘量不要和教士產生衝突。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主动退让,岂不是让他顏面尽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教士的第一眼就觉得对方很討厌,火气有些压不住。

“威廉国王早已应教皇敕令,你却置若罔闻,將上主的荣光视若无物,破坏上帝治下的和平,光这一点就足够开除你的教籍了。”

埃里克將钉锤別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双手插在了袖口里,看著眼前的厄德。

事实上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一开始,作为现代人的埃里克儘管愿意抱著辩证的態度去看待教会,但是他要承认对於教会他是存在偏见的。

尤其是在听说平时就不怎么相处在一起的父亲,为了他那个与伦巴第新妻子所生育的新儿子的继承权,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送入修道院。

更加加深了他对教会的憎恶,然而在王桥修道院所度过的差不多两年时间。儘管修道院中很多修道士、教士、牧师甚至是主教名不副实。

他们大多数没有那种高尚的品格与德行,甚至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触犯教规,目不识丁,酗酒,贪婪,买卖教职,甚至是圈养情妇。

但是这些所谓的墮落,和这些诺曼人以及一些塞恩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至少教会中的很多人,的確在试图维持著平衡的秩序,尝试规范贵族的出格行为。无论是出於保护教会財產还是提高教会声望,至少的確让自由民甚至是农奴的境遇得到了些许改善。

那些克吕尼教士以及教皇格里高利七世的理想也许太过激进,但是在某些方面或许存在著合理性。

“教皇?你那神圣的教皇冕下远在罗马,那德意志的君主够他烦恼的了。哪会搭理你。没有人能够威胁我”

厄德勒起了韁绳,踩著马鐙用力一踢马肚子,战马瞬时嘶鸣了起来,

“全部都给我闪开!谁被踩死可怨不得我!”厄德大声地吼了一声,战马撩起蹄子,以极快的速度就要向著街道深处奔去。

是个人都怕死,那些养尊处优的教士尤其如此,他就不信这个狂妄的教士会不躲开。

围聚的人群连忙散开,几乎是人贴人地挤在了一旁的店铺,匆忙之间许多摊位直接被人群踩翻了。商品散了一地。

汤姆连忙拉著玛莎和自己的妻子向著一边跑去,然而却见埃里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向著埃里克喊道:“教士,不要命辣!快跑!”

然而此刻埃里克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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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尖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砰!”

很清脆,清脆就是好骨头。

隨后就是战马悽厉的惨叫声。

温热带著腥臭的鲜血瞬时溅在了他的脸颊上,视线被一层血色浸染。

然而这並不是埃里克的血,甚至都不是人的血,而是马的。

那匹高大的骏马此刻瘫倒在地上,整个马脖颈与马身躯呈现一种诡异的角度,被击中的地方化作了肉糜,大量的血液从脖颈喷涌而出,染红了原本就湿漉漉的地面,渗进了砖块缝隙的泥土。

坐在马匹上的厄德在衝击力下被甩飞到了一边肉铺里,直接压碎了摆肉的实木桌子。想要挣扎著站起来,眩晕的脑袋让他难以维持平衡。

【成功击毙一匹训练有素的诺曼战马,力量经验+60,兑换点数+28】

脑海中的电子音响起,半个身子被马血染红,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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