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罢,他將那篇词稿,拿予萧倩看。
萧倩看得仔细,看得认真,一双美目,在那一行行字句之间,流连忘返。
黎言清心中暗道:倒真是个喜爱诗词的女子。
只听得她口中,轻声地念著。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最后一句之上,反覆地斟酌、品味著。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嬋娟。”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虽只有一瞬间,却依旧被黎言清敏锐地捕捉到了。
但他並未多想,权当她是见了这应景的词句,心有所感,思念起了远方的某个人。
萧倩小心翼翼地將那篇词稿收好,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她又为黎言清斟满一杯酒,讚嘆道:“,好词!道长真乃才华横溢之人!”
黎言清也不推辞,直接受了这讚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皮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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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喝得开心,一边论著诗词,一边赏著窗外的明月。萧倩似乎也很是高兴,脸上一直掛著动人的笑意。
她忽然站起身,对著黎言清,盈盈一拜。
“道长词句,解了妾身心中鬱结。为表谢意,妾身愿为道长,单独舞上一曲。”
黎言清闻言,也是欣然接受。
萧倩退到厢房中央,深吸一口气,隨著窗外隱约传来的丝竹之声,缓缓地舞动了起来。
有一说一,近处观舞,与之前在岸边远观,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更何况,这一曲,还是只为他一人而舞。
黎言清原本搞不清楚,为何世间会有那般“衝冠一怒为红顏”的痴人。但眼下,看著眼前这番景象,他竟也觉得,若是此刻有人前来打扰,自己怕是也会心生不悦。
她舞得极美。
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与窗外的月色、与这满室的酒香,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那飘逸的水袖,仿佛化作了天边的流云,那婀娜的身姿,又好似月宫中的仙子。
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身在人间,还是早已置身於那天上宫闕。
一曲舞毕,她收敛身形,微微欠身。
“好!”黎言清由衷地大讚一声。
就在这时,忽地,一阵嘈杂的骚乱之声,从船舱之外传了进来,打破了这厢房內的寧静。
黎言清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他站起身,便要出门查看。
“萧姑娘,”他对著萧倩说道,“怕是有坏事的人来败雅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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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言清推门而出,只见聂远道正一脸焦急地守在门口。
见他出来,聂远道语气里带著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道长,你还捨得出来啊?”
黎言清瞥了他一眼,反呛道:“若是在里面的是你,怕是这船沉了,你也要拉著人家姑娘,做一对亡命鸳鸯。可惜,现在既不能亡命,你与她,也不是鸳鸯。”
聂远道被他这番毒舌的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没有再理会黎言清的调侃,內心虽有些受伤,脸上却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有东西来了,”他指了指自己袖中那正不断震动的寻鬼尺,沉声说道,“震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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