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来都来了,”聂远道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不妨玩玩再走。今日我可是听说,那鳶凤楼的头牌,会在这內河之上,为全城百姓舞上一曲呢!平日里,可是连见她一面都难哦。”
黎言清闻言,有些疑惑:“鳶凤楼?”
“道长你不知道?”聂远道一脸惊讶,“连州城最富盛名的青楼啊。”
“哦,”黎言清瞭然,“窑子嘛。”
“道长,別说得那么难听嘛。”聂远道摆了摆手,“前几日,我也曾去里面喝过几盅,与寻常的青楼,可大不一样。”
黎言清心中暗道:这聂秀才,果真是去过青楼。
他面上却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著聂远道,问道:“聂秀才,你这……算是怠工吗?”
“不算,不算!”聂远道连忙否认,“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叫去不同场合寻跡。毕竟,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圈子,多去看看,万一能有什么意外的收穫呢?”
正说著,只听得周围的人群,忽然爆发出了一阵齐齐的欢呼!
“喔!”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平静的內河之上,一艘张灯结彩、奢华异常的画舫,正破开水面,缓缓地朝著这边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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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画舫的船头甲板之上,正立著数名身著彩衣的女子。
中间一人主舞,其余人则分列两侧,手持乐器,为其伴奏。
月光与画舫上的灯火交相辉映,洒在那主舞女子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朦朧的光晕。
她身著一袭水袖长裙,身段婀娜,一顰一笑,一举一动,都带著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舞姿更是美丽卓绝,时而如惊鸿照影,时而如游龙婉转,每一个动作都灵活而又有力,优雅之中,又不失风采。
可谓是: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颻兮若流风之回雪。
岸边的百姓看得是如痴如醉,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將这中秋之夜的氛围,推向了更加浓烈的高潮。
“萧倩姑娘!萧倩姑娘!”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紧接著,岸边的百姓们,便如同潮水般,齐齐地呼喊起这个名字来。
“萧倩!萧倩!”
那被称为萧倩的女子,听著岸边百姓的呼喊,脸上露出了一个顛倒眾生的笑容。
她舞得愈发卖力,每一个动作,都是婉转婀娜。
聂远道看著眼前这番景象,也是看得痴了。
他望著那在月下翩翩起舞的女子,口中不由得,低声吟诵了一句诗来。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絛。
眸如秋水横波转,指若春葱点絳唇。”
他吟罢,又长长地嘆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黎言清看著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內心笑道其到底是个书生,然后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醒醒,”他摇了摇头,调侃道,“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聂远道被他这一拍,才如梦初醒。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確认还在,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在啊。道长莫要誆我。”
黎言清被他这副憨直的模样给逗笑了。
“瞧你那点出息。”
聂远道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只是目光,却依旧不舍地,停留在那画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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