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院落內,白綾素縞,四处飘落。
两名壮硕汉子的哭声,从灵堂內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迴荡在这座寂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淒凉。
“娘……娘啊……”
声音此起彼伏,哭得嘶哑,哭得撕心裂肺。
正是那对黄氏兄弟。
两人跪在简陋的灵柩前,哭得伤心至极,浑身上下都抖得不行。
他们回想起了母亲是如何含辛茹苦,独自一人將兄弟俩拉扯长大,回想起了儿时顽劣,母亲跟在身后,一边责骂,一边为他们拭去脸上泥污的时光。
兄长更是自责不已,一拳拳地捶著自己的胸口。
“都怪我!都怪哥哥衝动!若不是我们被关进大牢,娘她……她又怎会独自一人在家,遭了贼人的毒手!”
弟弟虽要愚笨些,却也明白,从今往后,他们再也没有娘了。他只是抱著兄长的胳膊,哽咽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弟啊,”兄长拉著弟弟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哥哥我……这里疼,这里不好受啊……”
忽地,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幅幅模糊而又清晰的画面,猛地在他脑中炸开!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在恐惧著什么。他猛地放开了弟弟,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眼中流露出无尽的震惊与骇然,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他嘴里不断地念叨著,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啊!”
他发出一声悽厉的大叫,整个人像是精神崩溃了一般,转身便要向院外跑去。
可是,他还没能迈出家门。
只见门檐之上,不知何时,竟已站著一个浑身黑衣打扮的人。那人手持一柄利剑,身形如同鬼魅,悄无声息。
未等黄氏兄长反应过来,那黑衣人便已从门檐上一跃而下。
她一句话也未说,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寒光闪过,便已直接穿透了黄氏兄长的胸膛。
黄氏兄长缓缓地低下头,看著自己胸口那柄冰冷的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嘴里,依旧在喃喃地念叨著。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弟弟见状,先是一愣,隨即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嘶吼。他连滚带爬地跑到兄长身边,將他抱在怀里,哭得比方才更加伤心。
短短时间之內,他便接连失去了两位至亲。
那黑衣人並未立刻离开。他收回长剑,甩掉上面的血珠,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著那抱著兄长尸身痛哭的弟弟。
弟弟哭了一会儿,那悲慟的哭声,却忽地停了。
他猛然站起身,转过头来。
只见他那双本该充满悲伤的眼睛,此刻竟已是一片惨白,再无半点属於人的神采。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发出。然后朝著那黑衣人,猛地扑了过去!
黑衣人看著他这副模样,只是嘖了一声,语气平淡地说道:“果然,还是成了。”
然后,她手中长剑再次递出。
又是一剑,乾净利落地,了结了弟弟的性命。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过身,身形一晃,便已跃上墙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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