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亲自上前追来,却已叫唤了左右下属,几十个家奴,连同那几个持刀捕快,一同从后追来。

须臾之间,拦住大门的家奴们很难用勇气说服自己与鹿沉为敌,却又不敢公然违抗管家,正处两难之间。

“既同是伺候秦子尘的,也有份情谊。对了,他不是也喊『要命的躲开』么?定对我等手下留情。”

有个家奴一向自詡机灵聪慧,此时亦暗忖起来:

“乾脆衝上去,只是消极怠工,做些样子,他看我可怜,留我性命。但若其他人若上去送命,截他一时,功劳儘管有一份,左右是不亏。”

时不我待,鹿沉已至身前,他自觉聪明,持棍拦了上来。

却还不放心,衝上来时喊道:“看在往日情谊,上命难违,老兄饶——”

“看你妈!”

臭狗腿子,也敢投机!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鲜血泼洒。鹿沉看也不看一眼,步履不停地冲了过去。

左手拔刀,人头飞起的下一瞬间。右手已探棍而出,轻轻一点一拨,將另一人手中的长棍打落,棍身一送,撞碎胸膛。

一招使了全力,將一个人打死之后,余力未尽,尸体飞了出去,送至另一个隨之而来的家丁怀里。

这般拿著长棍的货色,乱棍打人是家常便饭,生平哪里见过死人,当即手忙脚乱。一把刀已拉近距离,掠过他的咽喉。

他倒下,身后的眾人显露出来,或是吞咽唾沫,或是两股战战,却没有一个人让开。

“怕主不怕死?”

鹿沉越过倒下的三人,站在阴影里,眯了眼睛,气得发笑:“那就都给我死!”

下一刻,喧囂大起——有闷哼、怒喝、金属交击、血线飈飞……

鹿沉像是一堵墙般冲了上去,左刀右棍,迎著五个家丁的拦截出手。

战斗是在须臾间完成的,四个家丁出手一次,剩下一个家丁出手两次,鹿沉则砍死两个,打死三个。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毫髮无伤。左肩遭了一下,右腿挨了一击。

回头瞥见追兵,尚在两丈之外,喊打喊杀,吵闹於耳。人真多啊,被那样多的人淹没,自己肯定没指望活吧。

可我就是能活啊!

鹿沉嗤笑一声,手上已开了门。

“哎呀!”

以上的一切,尽入远处管家的眼帘內。他嘆息又懊悔,狠狠一跺脚,在这一刻,多么期望世上有一堵从內锁著的门。

事实是,他的期望没用,世上也没有从內锁著的门。

嘎吱一声,在汹涌的杀声之中,是如此细微,又如此格格不入。不知为何,仿佛是讽刺自己,管家听得清清楚楚。

门开了。

一个人衝出门外,更多的人紧隨其后,鱼贯而出。

但门外是一条街,如今是正午当空,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谁能在这情景下追杀一个人?

不久后,管家听到了更多声音,如同火烧一般,自门外响起,一路沿著街道蔓延出去的尖叫、怒吼、咆哮以及笑声。

居然还有笑声?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用听也知道那是谁的笑声。在这一刻,只有一个人会笑。

真的是一个人。不再是奴才,不再是牛犬。

一个人满身血汗,奔走於街。

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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