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別说,宗卫沈彧、吕牧二人还真是狠人,坐在那条板凳上守了那罗嶸一天一夜,从头到尾就瞪著眼睛,叫罗嶸那廝如坐针毡,终日惶惶不安。

据二人事后透露,在他俩的眼神攻势下,那罗嶸根本就写什么文章来,直到最终收卷前,这才草草地写了几段。

对此赵弘润感觉很痛快,二话不说就让穆青、褚亨二人顶了他俩的位置,继续第二日的眼神攻势。

至於沈彧、吕牧二人,赵弘润打发他俩去夫子庙的偏殿房內歇息了,毕竟这两个傢伙瞪得眼睛都充血了,疲倦不堪且不说,还真的怪嚇人的。

打发走了沈彧与吕牧二人后,赵弘润领著其余六名宗卫继续视察號房。

让他感觉纳闷的是,至今为止,他竟全然没有抓到丝毫有关於科场舞弊的端倪。

在他眼里,號房內所有的士子都在规规矩矩地答题,而时常来巡逻的考官、干事、杂役们,也似乎是规规矩矩在监考,並没有发现什么科场舞弊的问题。

『难道说科场舞弊之事真是子虚乌有?』

赵弘润暗自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既然这件事以来成为歷来科试的隱患,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那帮人是通过什么手法来舞弊呢?

『真是激气啊,哥哥当年好歹也算是考试作弊小能手,不知帮助了多少人,如今竟然抓不到那帮人的把柄……嘁!』

隱隱地,赵弘润竟有种可笑的迟暮之感。

『当初咱们是怎么作弊来著?做小抄、传答案、代考……唔?代考?』

赵弘润忽然响起,夫子庙前放士子进考场的方式似乎是通过喊號的,即一名主事高声喊到某名学子的名字,隨后,那名学子便带著类似於准考证的『號牌』进入考场,换而言之,换人代笔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赵弘润立马要吩咐一名宗卫將那些士子们的出身户籍、年龄等资料从吏部討要来。

在继续巡考的期间,赵弘润忽然发现右侧的號房內似乎有一名考生目不转睛地看著他。

『唔?』

赵弘润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他意外地发现,这名考生似乎已经答完了题目。

赵弘润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要知道,这第二日的第二场考试这才开始没多久,可眼前这位考生,竟然將题目答完了?

『莫非又是一个奇葩士子?』

赵弘润撇了一眼那名学子桌上的考题。

继昨日所考的四书文之后,今日所考的是五经文,即《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这五经分別对应五张考卷,按照惯例,学子只需五选其二,任选其中两份考卷答题即可。

而眼前这名学子所选的,则是《诗》与《礼记》这两篇。

对於《礼记》赵弘润並不感兴趣,毕竟《礼记》是世间大部分士子所必读的,儒家思想的著作之一,他所好奇的是,这名学子竟然选择了《诗经》作为另外一项。

『看来对诗词很自信呢!』

赵弘润不禁有些莞尔。

毕竟诗词这东西,尤其是有格调、有蕴含的诗词,那都是需要灵感的,仓促间岂能就成?真当谁都是李太白么?

赵弘润好奇地望向那名学子所做的诗词,没想到这一瞅,还真让他颇为吃惊。

『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藕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双鬢隔香红,玉釵头上风。』

『小山重叠金明灭,鬢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前后镜,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鷓鴣。』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鬢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望著这三首诗,赵弘润不禁有些动容。

『这傢伙……好文采!不过……怎么感觉这么彆扭呢?怎么全是描写香闺女子的?』

赵弘润诧异地仔细打量那名学子,但见此人容貌俊秀、眉梢间隱约带著几分轻佻,活脱脱是一位游返於前月下的风流公子。

『果然是个奇葩!……这种“雅诗”会被选上才怪!』

虽然心中暗暗感慨著,但赵弘润还是记下了此子的名字。

『温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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