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道:“你想多了,我李正源给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拿不回来的道理!”

“那五万两,不过是暂时寄存在库房里罢了!”

他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冬里的冰碴子。

“只要那河堤工程一天没有真正开工,这笔钱,就永远是一笔死帐!我要你们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件事,给我拖下去!用尽你们所有的手段,拖!”

方克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族长的意思:“老爷英明!只要河堤修不起来,钱炳坤那个蠢货,就永远是戴罪之身!而陆青言那个小子,也拿不到半点政绩去跟郡守邀功!我们就这么耗著他!拖著他!”

“没错!”李正源发出一声阴森的冷笑,“就拖到玄风回来!”

“玄风前几日给我发信,他正到筑基关键时刻。等玄风筑基成功,携仙师之威归来,別说是区区一个毛头典史,就是他张承志,也得重新掂量掂量,敢不敢为了一个死人,去得罪一位真正的仙师!”

他的眼中,杀机毕露,一字一顿地说道:“到时候,我不仅要让他把这五万两,连本带利地给我吐出来。”

“我还要让他陆家满门……不得好死!”

……

三日后,广陵县城门外。

东山郡守张承志的仪仗,在百姓们敬畏而复杂的目光中,浩浩荡荡地启程,准备前往下一个巡查地点。

那五万两白银,已经在郡府官员的监督下,如数缴入了郡府在广陵县的银库,隨时准备后续支用。

陆青言与广陵县一眾官吏,在城门外恭送。

当张承志的马车缓缓驶过时,车帘被掀开一角。

郡守大人的目光,如同一柄冰冷的剃刀,先是掠过了面如死灰的县令钱炳坤。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隨即,张承志的目光转向了陆青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的目光,在陆青言的身上停留了足足三息。

“陆典史。”

张承志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又带著一股压力。

“本官,在郡城等你递上来的功劳簿。”

说完,车帘缓缓落下,隔绝了那如山般的视线。

陆青言对著车驾远去的方向,弯腰拱手。

“恭送郡守大人。”

仪仗远去,烟尘滚滚。

在场的所有官吏,都是人精。

他们看著这两个被郡守大人用截然不同的態度对待过的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

郡守大人,这是要彻底放弃钱炳坤了。

而他,將所有的希望和权力,都压在了陆青言身上。

广陵县的天,要彻底变了!

送走了郡守这尊大佛,陆青言手持那枚代表著典史身份的青铜官印,第一次以“主人”的姿態,踏入了县衙。

他以为,等待自己的,將会是一场来自整个官僚体系的排挤与刁难。

然而,当他刚刚踏入县衙二堂,准备前往自己那间偏僻的典史房时,一个肥硕的身影,却以一种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呀!陆典史!”

县令钱炳坤,那张肥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热情得近乎諂媚。

“我正想著派人去请你呢,你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啊!快请坐,快请坐!”

他不由分说地拉著陆青言的袖子,竟是直接將他引向了原本属於县令那位於正堂东侧的,那间最为宽敞明亮的公房。

“来人!上好茶!把我珍藏的『雨前龙井』给陆典史泡上!”

钱炳坤一边大声吆喝著,一边亲手为陆青言拉开椅子,那姿態,恭敬得像是在伺候自己的亲爹。

这 180度的大转变,让周围那些准备看好戏的吏员们,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

这……这是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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