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看著有一搭每一搭閒谈的宋问之,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恐怕明詰还不知道自己会被调离西川吧。
宋问之如今是六品判官职位,就是不知道调到东川担任什么职位呢,陈昭想来,东川的布政使位置不错,品级也才五品,等到七月,第一批占城稻收穫,给朝廷的赋税大大上涨,凭此功劳给宋问之提上一品,也是刚刚好。
只不过跨藩镇调人,需要朝廷同意才行,到时候要想想办法。
只是粮食还不行,等到田地丰收,粮食的价格也就隨之而降,再想用粮食让僚人卖力就不太够了。
那时候就需要布了,无论產量如何高,只要织造工艺和设备被自己攥在手中,那价格便永远降不下来。
毕竟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嘛。这也是为什么西川的世家豪族都愿意跟著自己乾的原因所在。
吴行鲁想要生產布,那就只能和西川的世家豪族一般和锦江商会合作,陈昭正好可以藉此將触手伸到东川。
届时剑南西川、剑南东川的经济命脉都被陈昭攥在手中。
陈昭想了想,是不是对吴行鲁太过分了点,在西川被自己架空,去了东川还要被自己架空。
临近晌午,远处驛道上突然风沙瀰漫,路岩的使相队伍终於到来。
陈昭眯著眼看去,只见前方队伍正前方,四名清道役卒手持“肃静”、“迴避”牌开道,在其后,一根高约八尺,通体红色的三节木杖佇立,顶端装饰鎏金铜龙式样,龙口衔白色氂牛尾自然垂落,赫然是那节度使行使专赏专杀的旌节。
旌节两边,六面大纛迎风招展,最前面两面,一面绣著“路”字,一面绣著虎纹兽形。
等到近前,两侧护卫的骑兵快马赶到近前,分两列排列,四匹银饰骏马拉著一辆紫盖軺车从朱漆团扇、青罗伞盖中间驶出。
“真是好大的排场”宋问之小声嘀咕道,当初卢耽入川,也只是带了宋问之和李镶轻车简从。
车马在西川一眾官员面前停住,在杨庆復、严师本、王维舟、陈昭的带领下,眾人开始对著紫盖軺车齐齐躬身行礼。
按照礼仪,路岩接受西川官员的拜见,此刻应当下车让眾人免礼,可陈昭等人却迟迟没有等到。
快要等到不耐烦之时,才有一名吏员骑著马上前喊道:“相爷今日疲累,暂不见客,待到明日於使府中召见各位。”
在此等候一上午的西川官员,脸上纷纷露出慍色。
陈昭倒是心中清楚,路岩是被宰相们联手挤出的朝堂,心中有怨气是正常的,不过陈昭同时也鬆了一口气。
若是路岩带著怨气来到西川,还能言笑晏晏,那说明他城府极深,日后恐怕不好对付。
不过他刚到西川便將大大小小的官员得罪了一遍,看来也不过如此。
翌日,路岩果然开始接见官员,先是杨庆復、严师本、王维舟以及陈昭,再是各州刺史,至於其他的官员,就一概不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