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枢密院那里被宰相们磨得没办法了,不过得先引导下陛下,否则陛下听信了宰相们必將降罪於我。
韦保衡来到內室,低著身子来到李傕身边,李傕正在照看病榻上的同昌公主,只听韦保衡说道:“陛下,顏庆復在西川与南詔血战阵亡了!”
李傕一听,大惊失色:“什么?”
“南詔贼子狡诈,派兵从背后夹击顏庆復,顏庆復力战而亡,歼灭了两万南詔军,我们也阵亡了两万將士,双方现在在星宿山僵持住了。”
......
匆忙回宫的李傕在路上听到韦保衡的一路分析后,心中的不安减少了很多,按照韦保衡的说法,我军与南詔拼了个两败俱伤,目前双方各自都还有两万多兵力,战场態势从我方攻,南詔守转变为战略相持,至少局势是稳住了。
“韦学士,你这是在蒙蔽圣听,歼灭的两万南詔军中有一万只是那僚人部落的散勇,可我军阵亡的都是主力精锐,而且我军还有近万人陷入了南詔包围之中,隨时会被南詔吞掉,怎么会是战略相持?”
“危言耸听,黄景復带著近万人是在南詔军的包围中不假,可外围还有卢耽和宋威呼应,他们手上还有万余兵力,双方都是两万多人,若是这样,南詔都能消灭黄景復,那只能说卢耽和宋威救援不力了。”
“两万多人?南詔明明是两万六千人,其中还有三千是重装甲士,三千是重甲骑兵,当初太宗皇帝仅凭三千玄甲军,便能一战擒双王,敢问韦学士,给你两万人,能挡住这六千兵马吗?”
“呵呵,南詔只是边陲小国,怎可与太宗皇帝相比,王相公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若非卢耽和宋威见死不救,顏庆復身为主帅怎会战死?”
“卢耽和宋威战死?分明是顏庆復担心他们二人爭功,故意將他们隔绝在战场之外,他们赶到之时,顏庆復已经兵败自刎。此战失利分明是顏庆復刚愎自用,心胸狭隘,臣恳请陛下追求韦学士荐人失察之责!”
“你说顏庆復寧愿自己丟掉性命,只是为了不让卢耽和宋威爭功?王相公將一切过错推到死人身上,真是其心可诛。”
“够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宰相们拿出个方略出来。”喝止住中书侍郎王鐸和韦保衡的爭吵,李傕將目光看向殿中全部官员。
以宰相为代表的朝臣,和以两位神策军中尉和两位枢密使代表的宦官都缄口不言。
无论是卢耽的奏章还是监军使的密报,都毋庸置疑地指出,接下来唐军必败无疑,此刻王鐸爭吵只是热身,等到西川溃败的军情传来,韦保衡再怎么巧舌如簧都没有用。
西川如今糜烂的局势都是韦保衡用人不当造成的,该怎么应对还是要问韦保衡,他们可不想给韦保衡收拾烂摊子。
“於琮,你是兵部侍郎,你说说看。”
眼见眾人装傻充愣,李傕开始点名,第一个喊到的便是兵部侍郎於琮,
“陛下,此前抵御南詔的点將调兵,都是遵从韦学士之言,韦学士对西川局势比我等更为了解,还是请教韦学士吧。”
宰相之中,於琮一直都是中立,他身份特殊,是皇帝的妹夫,和韦保衡一样都是皇亲国戚。
韦保衡以为,他即便不会声援,也应该保持中立,谁知道居然也在这里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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