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杨庆復骂骂咧咧地走进衙署,拿起一壶茶水就灌了起来。
他刚从战场上回来,这几日南詔兵跟发了疯似的,不管不顾地进攻,用人肉填平了东仓外的壕沟和鹿角,直杀到东仓围墙下。
他们让望苴子在成都城前摆开阵势,牵制住城內兵马,隨后集齐大量的乌蛮兵和白蛮兵全力进攻东仓,势要拔出东仓这颗钉子。
陈昭抿了一口茶水,“看来之前在东仓坑杀了南詔三千兵马,非但没有將他们打怕,反倒將他们打醒了。”
南詔入侵以来,除了在清溪关被陈昭炸死了五百罗苴子,之后便一路大胜,轻鬆击溃定边军,又在成都围杀了王昼带领的三千援军,未尝一败。
一路轻鬆取胜,在看到西川沿途的富饶后,已经让他们丧失了危机意识,沉溺於劫掠,直到在东仓遭遇了他们入川以来的第一次惨败。
从嘉州一路打到成都城下,杜元忠也非寻常之辈,在东仓折损了三千人后,因势制导,趁机收敛军心,变不利为有利。
明远,你们东仓的围墙怎地这么坚固,那些蛮贼子拿衝车都撞不开。
那可是钢筋混凝土,怎么可能被你这衝车撞开,自从东仓可以生成水泥和钢铁后,陈昭便把整个东仓都用钢筋混凝土重新围了一圈。
陈昭没有解释,眼中反倒露出现需担忧。
今天南詔突然改变了战法,原先南詔看到东仓围墙单薄,本想用衝车撞开围墙后,让望苴子冲入东仓,至於为什么不直接衝击东仓大门?那里被陈昭布满了八牛弩,专门防止望苴子冲阵。
望苴子可是人马具甲的骑兵精锐,整队衝锋的力量无人能挡,如果让这股钢铁洪流冲入东仓,东仓的三千將士都会成为铁蹄下的肉泥。
东仓內唯一能克制望苴子的八牛弩全都被布置在了城门处,可当南詔军连续攻了两日,发现围墙纹丝不动后,南詔改变了战法。
从今天南詔的进攻方式来看,他们直接压上了上万兵力,从八个位置同时进攻,翻越围墙,进入东仓內部。
先是山中的群蛮僚人部落消耗守军体力后,再由南詔主力,滇东十八部的白蛮兵和乌蛮兵进攻,而步兵精锐中的精锐罗苴子则是护卫在望苴子处,牵制著成都城內的唐军。
最终,南詔军今天在东仓阵亡了五千多人,是前几日的战损之和的两倍,而东仓守军只有百余人的伤亡。
这本该是极大的胜利,可有一个战况却是让陈昭担忧,今天南詔军攻入东仓后,在东仓中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被打退。
这种没有丝毫里胡哨,就依仗兵力优势,用人命去填的战术,陈昭没有丝毫破解办法。
东仓总共就三千人,分到八个位置上,每个位置只有四百多人,还要兼顾大门的防守,本可以互为犄角的成都守军,被望苴子和罗苴子牵制,不敢轻动。
南詔的增兵速度太快了啊!
吴行鲁已经把斥候侦查到的南詔军队情况同步了过来,仅仅在成都城下,南詔军就已经达到四万兵力,算上在汉州拦截朝廷援军,以及在新津拱卫隨王伴驾的兵力加在一起,粗估之下已经达到了近八万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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