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退兵了,一定要退兵了。

陈昭与梁重对视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地写著退兵二字。

自从看到南詔王旗向著沐源川开拔,陈昭就知道,该退兵了。

亲临前线,协同定边军抵御南詔已经尽到了陈昭的本分,但要是陪著定边军葬送在此,倒也大可不必。

在陈昭看来,无论南詔攻下嘉州亦或是围而不攻,他都已经是孤军在外,南詔分出小股部队从背后袭来,少了大渡河天险,陈昭这点兵力轻易就被南詔灭了。

至於说竇滂在嘉州打败南詔?可能性几乎为零。

南詔主力刚刚增兵沐源川,等他们到了沐源川也是七八天之后了。

这七八天时间足够陈昭撤到邛崍了。

陈昭可不属於定边军的编制,不受竇滂管辖,更何况还有卢耽的背书,可进可退,能打能走。

......

竇滂嘴唇发白,颤颤巍巍地將手中军报放到桌案上,却打翻了一旁的茶水。

淡绿色茶水浸洒在军报上,顺著竇滂的衣服湿噠噠地滴落在地,落针可闻的堂下无一人说话。

黄卓率领的五百兗海军在沐源川全军覆灭,南詔军换上兗海军的衣服,佯装败卒,渡过马边河,诈开了犍为县城门,如今已经集结兵马於大佛脚下凌云寺,与嘉州隔江相望。

在竇滂的为官生涯中,从未有过领军作战经歷,更从没想到过有一天南詔会濒临城下。

“节帅!”

看著失態的竇滂,嘉州刺史杨忞小声提醒道。

竇滂失魂落魄地没有听到,此刻他脑海里响彻的都是那日被自己直接否决的,顏庆师增援沐源川的提议。

监军张允琼皱了皱眉头,终究不是生死中杀出的坚毅武將,只是个一遇到颓势,就进退失据的无能鼠辈。

就连他这个久居深宫的太监都知道大局为重,虽然是来定边搜刮財帛的,但也是只取邛雅商税,对定边军的钱粮可不敢有丝毫剋扣。

可竇滂贪酷残鄙,眼见商税上赚不到油水,转而剋扣士卒钱粮,否则兗海军战力何至於衰弱至此。

“竇节帅!”张允琼终於按耐不住,沉声提醒道。

“对,对,增援沐源川!”竇滂像是被师长斥责的孩童,慌慌张张地囈语道。

“节帅,沐源川已经丟了”看著竇滂彻底陷入混乱,场下眾人心中更是不快。

先前提议让你增援沐源川,可你顾忌剋扣的钱粮被人揭发,如今南詔濒临城下才想起增援沐源川,真是一將无能,害死三军。

“啊!啊!是!是!沐源川已经丟了,不知眼下局势该如何应对?”

竇滂慢慢冷静下来,看向堂下的顏庆师。

此前料敌先机的顏庆师仿佛救命稻草般被竇滂狠狠抓住,希望他能出谋划策转败为胜。

犍为县失守,沿河防线彻底失守,作为整个防线核心的嘉州已经是一座孤城。

如今只能坚守嘉州,以待援军,方能稳住当前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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