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拒绝,恐怕会恶了韦保衡,自己出身范阳卢氏,自是不惧韦保衡这般藉助同昌公主的幸近之辈,但自己的班底必將遭到清算,日后更无人敢向自己投靠。

若是同意,將丟失蒸馏酒这巨大的利益,自己在西川的实力將大受影响。

“明远,你对此事如何看?”卢耽转头问陈昭。

“昭认为,不妨答应他。”

“明远,你可不能因王维舟的虚言,就背叛使君。”陈昭刚说完,宋问之就著急道。

“明詰,你让他说下去。”

“答应王维舟,此事有两利而无一害,使君也明白,蒸馏工艺十分简单,它的价值在於,眾人不知,惟有我知。”

“难道你想將工艺告诉王维舟后,再公布天下,让王维舟得到的工艺变成一张废纸?可这毕竟失信於人,与道义相悖啊。”宋问之皱眉道。

宋问之为人正直但却有些迂腐,但有这样的挚友,陈昭是真敢將后背交给他的,“自然不是,此举既失信於人,又於己无利,我自是不会去做。”

“敢问使君,王维舟向韦翰林进献此法,意欲何为?”

陈昭见卢耽和宋问之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既有进献,必有所需,正如在下当日將此方进献於使君一般,那王维舟又想获得什么呢?”

“营田支度使!”宋问之大喊道。

“正是如此,那转赠之功和苦心自研发现蒸馏工艺之功,孰大孰小?”

“自然是苦心自研发现蒸馏工艺之功大,转赠之功小。”

“那便是了,我不仅將蒸馏工艺卖给王维舟,更是会將苦心自研发现此工艺的功劳都算在他的头上,明詰兄,你说那王维舟会不会如你这般不夺他人之功?”

当初陈昭將配方送予宋问之,以偿他向使君举荐自己为节度隨使的帮助,但宋问之霽风朗月,將陈昭的发明之功连带著大蒜素一同献给了卢耽。

“那王维舟自不是明詰般赤诚君子,他定会占为己功,向上夸耀。”卢耽说道。

“那就是了,有此功劳,他成为营田支度使的机会有多大?”

“这蒸馏酒可是一份源源不断的財路,韦保衡不可能不动容,加上他在皇帝面前的受宠程度,想必是十拿九稳了。”

“那他当上了营田支度使后,营田判官、支度判官以及盐铁判官又会由何人担任呢?”

“由何人担任?”宋问之还没反应过来。

“我认为这从七品的支度判官由明詰兄来担任最適合”陈昭笑道。

“我?”

“没错,明詰你从八品的掌书记是该升一升了,从七品的支度判官不错。”卢耽也笑道。“这王维舟真是利慾薰心,走了一步臭棋,他的价值在於为朝廷掌控住西川的財计大权,若他当上了营田支度使,却是明升暗降,实际的財计权利会被下面的判官架空。”

“可这王维舟会同意吗?他定会举荐自己亲信之人担任判官一职的啊!”宋问之说道。

“哼,不仅要他同意,更是要他亲自举荐你。”陈昭冷哼道,“缘木既高,下视则眩,虽欲反踵,其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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