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在这……”陈晓的嘴唇开合著。

陈晓靠在门板上,眼中是极致的疲惫,却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反而沉淀下来的、近乎冷酷的清醒。

每一次门外脚步声靠近,每一次厕所门缝渗水的声音响起,都像钝刀刮擦著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鬼步在脑海中踏著狂乱的鼓点,鬼驭人则像一块不断下沉的石头,拉扯著他的意识和生命。

原本抓住的脆弱平衡,在持续的高压和精神折磨下,正一点点滑向失控的边缘。

三天非人的煎熬,让陈晓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拖延只是慢性自杀。

这间腐朽的房间,就是他的坟墓。

区別只在於,是被门外或门內的鬼杀死,还是最终死於厉鬼復甦。

驭鬼者本就是行走的炸弹。

爆炸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个凯撒大酒店里!

又是一天过去了。

体內的嘶鸣从未停止。

鬼步在脑海中的踏音已不再是稳定的节拍,而是杂乱无章的狂响。

每一次突兀的炸裂都让他太阳穴突突狂跳,仿佛头骨下一刻就会碎裂。

鬼驭人则像是沉入了更加幽深的冰潭,那蚀骨的阴冷正一点点冻结他的血管,侵蚀他的臟器。

那种脆弱的平衡感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失控前兆。

每一次心臟的搏动都伴隨著撕裂般的剧痛,身体某些部位偶尔会短暂地失去知觉。

陈晓靠在门上,双眼布满蛛网般的血丝。

身体在两种厉鬼力量的拉扯下濒临崩溃,而精神的弦也绷到了极限。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头顶。

“必须做出选择了,继续耗下去,跟等死没区別了。”

“不能……死在这里……”陈晓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驭鬼者的路本就是踩在钢丝上跳舞,死亡是必然,但死亡的时机和地点,必须由他自己来选。

陈晓小心翼翼地、儘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地,打开了隨身携带的、那个沉重的帆布袋。

昏暗的光线下,三个由高强度金属丝编织成的黄金装尸袋散发著冰冷的微光。

第一个袋子,装著那双被他扭曲摺叠的腐烂鬼脚。

那是鬼步的灵异拼图,驾驭它补全拼图或许能迎来质变,但也可能导致更彻底的失控。

第二个袋子,装著那截枯黑被柴刀一刀劈开的鬼手,鬼手带著未知的恐怖诅咒,一旦驾驭可能会迎来新的平衡,也有可能直接死亡。

第三个袋子,装著那个被他鬼步力量强行捏成一团肉块的並且拥有歌声压制能力的“中年男子”。

同样是驾驭可能会迎来新的平衡,也有可能直接死亡。

“呵……驾驭第三只鬼,这和找死没多大区別了吧……”他声音嘶哑,喉头滚动著铁锈味。

但陈晓清楚,困在这凯撒大酒店和等死没区別。

冰冷的汗珠滑落鬢角。

三个沉甸甸的黄金袋就在脚边,像三颗决定生死的骰子。

鬼脚、鬼手、鬼歌声。

陈晓思考著该把自己的生命压在哪个袋子上。

第三个袋子鬼歌声……拥有压制的能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鬼歌声压制鬼驭人或者是鬼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科幻灵异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