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员外心中大喜,应该是活了性命,忙招呼婆子丫鬟將小姐送回闺房,再则,江小渔乃是王府“江先生”的亲侄,心中更是敬重了几分,上前抱拳作揖道:“多谢江兄弟仗义出手!不然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江小渔也长舒了口气,回礼道:“不知小姐为何这般?”
“唉,说起来话长,暂且凉亭一敘!”郑员外相邀道。
金算盘抱著美人一摇一晃地去了客房歇息,郑员外令人重新上了香茗,二人对坐凉亭下。
郑员外便也不再隱瞒,慢慢道来。
郑员外家的小姐唤个春鶯,已是二八年纪,长的秀美俊俏,知书达理,也算老来得子,待之如掌上明珠。郑员外家又是富绅,家產巨万,自然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
只是这春鶯小姐自幼就爱看个野史艷情的杂书,对这些提亲的紈絝们俱都看不上眼,心中自有计较。
一日春游,偶遇一寒酸书生,却无意相遇在桃林中,书生虽是寒酸,却也满腹才华,样貌出眾,念出几句桃诗来,登时打开了少女的心思,一番烟波流转眉目传情下,生出了情愫。
书生情思甚苦,女儿相思更甚,便有了翻墙入院作了一回露水的姻缘。
直到被郑员外的小妾发现已是晚矣,春鶯已然怀胎数月,鼓起了小腹。
郑员外自觉丟了顏面,將春鶯姑娘禁足闺中,还请了不少郎中大夫开了墮胎的药给灌下,可那胎儿极为顽强,十几幅药下去愣是没有见效,反而越长越大。
郑员外是一个头两个大,眼睁睁看著女儿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而派出的人手也未找见那书生,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但越著急越出事,就在两月前,女儿忽然发起疯来,就如今天这般想要闯出门去,嘴里喊著“情郎”,还念著听不懂的诗,要不是郑员外提前安排了人手,怕是早出了事。
於是,一到了阴历初一、十五便要折腾一回,其他时间却是个好人儿,只是不许他人靠近,更不许谈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性情乖戾的很。
正在这时,小廝来报,说是仙师已到。
郑员外看看江小渔,颇有拒绝之意,江小渔道:“既然仙师来了就给瞧上一瞧,看看有无差池!”
“也好!”郑员外便吩咐將那仙师带上前来。
远远的看著一盏灯笼后一个细条条高个子跟在小廝身后而来。
到了凉亭下灯光亮处,才看清了面目,只见这人:
九尺大个,身子单薄,一身的道袍宽大到四处兜风,各色的补丁好似百衲衣,趿拉著一双草鞋都露了脚趾,腰里插著一柄桃木剑,隱约间还能从衣服的破洞里看到几张黄色的道符。
再看脸上,双颊贴著骨头,耳朵埋在乱糟糟的头髮里,一根木簪別著头髮,却是个光下巴、面有飢色的青年。
但也是个正经的道士,虽然邋遢窘迫,但两眼却是明亮异常。
“见见…见过员外!”那道士不只是紧张还是口吃,结结巴巴道。
“张仙师来的早啊!”郑员外似乎不太想搭理这个邋遢道士,便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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