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一笑道:“那孽畜倒是有些法力!妾身这里有黄龙儿身上的一根背刺,道兄用此物便可收了那孽障!”
仙子捻起二指,一根三寸长短的尖刺赫然在目,隨手捻搓了几下,竟然做出个鱼鉤来,笑道:“妾身看师兄备了鱼竿,此物正合用!”
说著探手取过江小渔背后的金鳞竹,不由惊讶道:“师兄果然神通广大,这等稀罕物都能得到!只是不知这竹身上的泪斑是哪位佳人所落?”
仙子一边绑著鱼鉤,一边不无醋意地揶揄,美目流转偷偷瞥了一眼兀自发呆的江小渔。
江小渔正记起白无夕的眼泪,这斑斑泪痕全都是回忆,唉,可惜已是远隔,生死难料,不知何时能再见。
仙子见他表情落寞,颇为不忍,默默为他系好鱼鉤,整理了一番道:“这鱼线怎地是凡间之物,以道兄修为,三十三重天都可去的,去找根龙筋凤骨凑合著一用,还有那老君的鬍子亦可使得!”
江小渔已是无言以对,还龙筋凤骨呢,那老君岂是想见就能见的。眼下自己不过是个刚有几分道行的小修士,小命都难保,还敢去薅老君的鬍子?
但回头想想,自己为何与这仙子如此相熟,难不成是前世孽缘?前世?江小渔想起此事来,忙探出头去看池水,只是那些鱼儿嬉戏的欢实,搅得水面破成了碎镜子,看了半晌都没拼凑出一张完整的人脸来。
罢了,罢了,隨他去吧,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江小渔,一条在鱉鰲岛长大得小鱼儿,任尔风雨雷电,我自独钓江海中!
想到此,意念忽然豁达,再无纠结在心,挥一挥鱼竿,道:“仙子,我这便去收拾了那条顽劣的鱼去!”
说罢,匆匆而去,心中满是忐忑与疑惑,都不敢回头看那仙子一眼。
“无情最是负心郎,夜里红帐情义长,怎奈何,空枕落泪伤断肠!”
“谁又再愿为君斟满酒?”
仙子看著江小渔远去的身影轻轻念著,泪水湿了脸庞,只独留她空守著冷冰冰的仙霞宫。
江小渔从梦中浑浑噩噩醒来,朦朧中忽然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著他,他猛然转身却身后空空,不由放下心来。
抻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意念通达,也不再计较此处是何怪异的地方,他跳下亭台,忽然记起一件事,便悄声走到池水边。
池水里倒映著一张尚有些稚嫩的脸,却有了一些风霜愁绪凝结在眉心,可偏偏还有些妖异的感觉在眼角,让他不禁有些困惑。
就在他思忖之时,忽然一张大嘴从池塘下冲了出来,由远而近,愈来愈大,突兀地就衝破了自己的倒影。
“啊!”
江小渔嚇得急忙后退,一跤跌坐在地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偏偏那池塘中並未有甚的东西冲將出来,倒是有几个水泡被喷了出来,心道定是那黄龙儿搞的鬼!
“黄龙儿?”
江小渔一阵恍惚,“黄龙儿”,他念叨著这个陌生的名號,梦里的一切又回到了现实,他探手取下金鳞竹,果然看到那新鱼鉤,不禁暗笑道:“看我如何收拾了你这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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