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凡长长地嘆了一口气。

这口气里,有三分无奈,三分绝望,还有四分想立刻躺回去的衝动。

“我就知道……”

“这帮主角光环过剩的傢伙凑在一起,方圆十里之內別想有安寧日子过!”

他一边像个被吵醒的退休老大爷一样碎碎念,一边认命般地、慢吞吞地往大门口挪去。

“售后服务时间到了。”

他的身影,懒散地走出了大门,进入了那片被光幕笼罩的战场。

“我说……”

一个哈欠声从战场边缘飘了过来,音量不大,却清晰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打架归打架,能不能把音量调小一点?”

“你们这样搞,严重影响了周边居民的夜间休息质量,很不文明,知道吗?”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齐刷刷地扭头看去。

只见路凡揉著眼睛,踩著一双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拖鞋,慢悠悠地晃了进来,整个人散发著一股“我是谁我在哪我要睡觉”的迷茫气息。

“路凡?你怎么来了?”

飞鸟愣住了,隨即涌上一阵惊喜。

“售后服务。”

路凡瞥了她一眼。

“我的预备役床位好像出现了点质量问题,我来看看情况。要是人为损坏,可是要照价赔偿的。”

他把目光转向那个肌肉发达的虎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那个……什么德?”

贾尔德眯起虎目,一股危险的气息散发出来。

“哪里来的杂鱼?【无名】已经无人到需要派这种睡不醒的货色出来送死了吗?”

“杂鱼?”

路凡掏了掏耳朵,动作慢得像0.5倍速播放。

“自我介绍一下,【无名】首席战略顾问兼床位质检员,路凡。我过来,是想通知你一件事。”

“通知?哈哈哈哈!”

贾尔德笑得像台失控的拖拉机。

“弱者,有什么资格通知强者!”

“不,你理解错了。”

路凡竖起一根食指,轻轻摇了摇。

“这不是商量,是判决。”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宣读社区公告的平淡语气开口。

“鑑於『fores garo』共同体,在未提前申请、未获得批准的情况下,於我方领地进行大规模噪音作业,並意图损坏本顾问预定的私有財產(指这栋房子)。我宣布,从这一秒开始,你们的恩赐游戏,结束了。”

全场死寂。

一秒后,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猛烈的狂笑声淹没了整个战场。

“哈哈哈哈!这小子脑子被驴踢了?”

“他以为自己是箱庭主宰吗?还判决?”

“老大,宰了他!这种蠢货的空气呼吸权都应该被剥夺!”

贾尔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眼泪都飆了出来。

“小子,你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囂张的蠢货!为了感谢你给我带来的快乐,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

他单手举起那柄巨大的战斧,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对准了路凡。

“去死吧!”

巨斧撕裂空气,带著雷霆万钧之势,朝著路凡的头顶直劈而下。

飞鸟和耀同时喊了出来。

“路凡,快躲开!”

路凡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右手,又伸出那根標誌性的食指,对著砍来的斧刃,虚虚一点。

然后,他发动了刚出厂还热乎著的能力。

【壁】。

这次他对这个词条的解释是——“在『斧头的前进轨跡』和『我的绝对领域』之间,建立一道『禁止通行』的『概念之壁』。”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贾尔德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全力一击,在距离路凡额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就那么突兀地、违反了所有物理定律地,停住了。

仿佛前面有一堵看不见、摸不著,却又坚不可摧的透明墙壁。

贾尔德用尽全身力气,斧刃却再也无法前进哪怕一微米。

“什、什么?!”

贾尔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像是泥牛入海,被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得乾乾净净。

“我都说了。”

路凡这才抬起眼,看著近在咫尺、满脸骇然的虎人,懒洋洋地吐出三个字。

“你很吵。”

他伸出另一只手,五指张开,用掌心轻轻地,推了一下那柄悬停在空中的巨斧。

“砰!”

一股贾尔德完全无法理解的、庞大到顛覆他世界观的恐怖力量,顺著斧柄倒卷而回。

贾尔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虎口当场炸开,血肉模糊。

整个人像是被一列高速行驶的火车迎面撞上,倒飞出去,撞破了黑兔的裁判结界,一连串“咔嚓”“轰隆”的声响中,撞断了七八棵大树,最后像一滩烂泥一样嵌进远处的山壁里,生死不知。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兽人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切,大脑彻底宕机。

他们的首领,那个战无不胜、自詡拥有高贵血脉的贾尔德大人,就这么……被那个睡不醒的男人,用一根手指挡住,然后轻轻一推……就没了?

“好了,主犯解决了。”

路凡拍了拍手上的灰,仿佛只是赶走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转过头,看向那群已经石化的兽人,打了个哈欠。

“那么现在,还有谁对我的『游戏结束通知』,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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