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帚再过。

於是一个个虚影不断浮现,一段段言语不断传来。

白临见得了那无数或许曾经属於他同门的身影。

有鹤唳云霄,剑光裂空的剑客。

有长须黑面,身穿皂服的汉子。

有广袖高冠,负手而立的仙人。

有身穿云袍,身环仙风的仙娥。

许多身影不断变化,让白临目不暇接。

但唯独有一点是相同的。

那便是那金袍道人——他似是为自己的每一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师侄徒孙,都准备了灵宝。

他总是嘴角含笑,言语温和到甚至显得有些软弱。

但白临却可以感觉到,他对於自己师门兄弟姐妹们那真切的关心。

而白临也知晓了,这洞府之內诸多宝物宝匣,兵刃架子的来歷。

“大师兄...”

白临低声呢喃著,对这位大师兄有些佩服。

但同时他却又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在进入这洞府之前所听得侍剑童子所言。

“他已离教去门?”

他一时间竟有些不可置信,那样一位大师兄,缘何会离开教门?

但他已来不及多想。

因为此刻...

“好!好!好!”

他听到了声音。

而自他面前,那尘埃之中。

那金袍道人的身影显现,声音再起。

而其目光,却分明已看向了他。

虽不见其容,不知其貌。

但白临却分明可以感觉到,对方这是在和他说话——跨越千百年的岁月,以一道尘埃所化的残影。

而此刻,那金袍道人的话语之中,却分明似有真切的欣喜。

“你既可见我所留的这道残念,便说明掌教老师又收了弟子...善也!大善也!”

但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却又变得低了。

“只是你入门之时,我当已脱去教身,倒不方便论及师门辈分,倒不若称你一声道友。”

他说得此处,话语之中却也分明可见不舍与悵然。

便似人离故土,兽走远山,难掩其悲。

“我自昔年隨掌教老师修行,入门至今合共无数会元——然吾神通勉强,法力平平,心智难倚,武艺鬆散,唯炼宝一道自为擅长,自忖三界难寻。”

“所以但凡入教的门人,我皆赠其一宝,以谢师恩...对道友你,自然也是如此。”

“但如今我將离教门,自知愧对恩师,永不得恕。”

“我不知道友你所需何宝,故而便只能自作主张了。”

而此刻,他对自己的这番评价若是叫三界其他知晓他身份的大神通者听到,那么必然只会觉得荒唐。

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早在封神之时便是大罗圆满,天地顶尖级数的大神通者——竟是自称神通勉强?法力平平?

这几个词和他能挨上边么?

但很显然,此刻白临却並不知晓这些事情。

此刻,他只是见得那金袍道人只將手轻轻一招。

下一刻...

“轰隆!”

白临便赫然觉察到,整个洞府都在这一刻颤动了起来。

隨后...

辉光流转,便见得满府尘埃於此刻似乎一清。

一座巨大的事物,自白临面前的地面之下骤然升起。

那是一座巨大的炉子。

那炉子通体呈现金色,其形体似虚非虚,似实非实。

炉盖之上並无他物,炉下无火无灶。

仅有在那炉內,仿佛有著万千法宝的虚影,流转隱现。

而在见得这宝炉的同时。

白临便也是见得,那金袍道人的身影化作一道金光,只在此刻飞入他识海祖窍之內。

下一刻,自他脑海中便就浮现出了这座宝炉的名字。

“万宝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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