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鸣山神『蟾牯』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想到怎么形容才好。

但不只是他,剩下两位山神自然也都能理解他。

因为他们这一路走来,也颇有一种如坠幻梦之感。

他们昔年自然也是来过玉池山的。

但正因知晓玉池山原本的模样,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惊愕——那山间几乎凝作实质的灵气,甚至连山间的山溪草木之上都隱隱显出仙光。

灵芝生於顽石,嫩叶发於枯木。

此等仙家气象,实在是他们平生仅见。

但也正是在此时...

“三位道友何故发愣?”

三位山神却是听到了一声清朗之音。

他们转过头去,便见得一道水波氤氳,落在殿內便化作白临模样,此刻正含笑看著他们。

“三位远道而来,却为何不落座?“

而此刻,还是银灵最先回过神来。

她倒是个洒脱的性子,此刻倒也不拖沓:“白道友这玉池山气象,倒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一时愣住了。“

一边说著,她也是一边將手中竹篮放在案上,笑道:“我玄坛山没什么灵根,我便亲采了些风精巽华——不算珍贵,只作一份心意。”

而在她之后,孔芩与蟾牯亦是都將手中之物放在桌上,口中亦是近似言语。

却分別是一份可疗生机的『百草露』与一份可解百毒的『赫草』。

“三位道友何出此言?”

但白临见得此景,却是正色摇头:“既都是四方岭山神,又曾並肩诛邪,作个道友相称,那便当不拘俗礼?何谈外物?”

说罢,他便也是大笑道:“三位且坐!”

他此间话语却是真心诚意的。

白临对这三位山神,是真心认可——这三位昔年斗血蝠,拼死阻旱魃,庇佑三山多年,確实是值得深交之辈。

於是三位山神闻言,却也是齐齐对视一眼,隨后亦是齐齐一笑:“倒是我们著相了。”

说罢,三者便也齐齐在玉案上入座。

“三位却也是来得巧了。”

而此刻,白临也是说道。

说话之间,便见得白临指尖轻点玉案。

隨后三位山神面前的杯中,便自行有酒斟满。

然后...

“灵酒?”

三位山神立刻便感应到了,自那酒杯之中所发散出的灵韵。

而且更神奇的是,他们分明可以见得那灵酒之內似有隱隱紫意,烁烁雷光显现。

“紫霄神雷?”

他们立刻意识到了这灵酒之中之物。

“自不是真的紫霄神雷。”

而白临此刻笑道:“只是取了一味灵物之核,研磨成粉加入酒中。”

没错。

此刻三位山神面前所摆的这灵酒,便是他最近这些时日通过饮海坛新酿得的。

其中所添加的,除却因为玉池山地脉晋升而药性更胜的灵药之外,还有一物——便是此前那神霄仙杏的果核研磨成的粉末。

“那物什令得此酒蕴含雷威,口感更烈,故而我称此酒为『萃雷酿』。”

白临道:“三位道友,何不共饮?”

说话之间,他便也是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自然要试!”

而三位山神听得白临所言,此刻却也是纷纷眼睛一亮。

他们亦是举起酒杯,彼此相视一笑。

隨后...

他们齐齐仰头,將就饮下。

其中蟾牯性子最急,故而喝得最快,只一口便饮尽!

於是,他便只觉得那酒液刚入喉中,便化作一道细碎雷光游弋,炸开七窍,只惊得他浑身都颤了颤!

“好烈的酒!“

他大声喊道,只觉喉间仍残留著酥麻雷意:“这哪是灵酒,分明是雷劫作液!“

“痛快!痛快!”

而在一杯饮下之后,三位山神却也显然不再客套。

只与白临迅速熟络,言谈说笑起来。

譬如那玄坛山神,便提及了那旱魃之事的后续。

“道友你那一戟威能太大,在我玄坛山开闢了一处峡谷,地脉合不得,野兽居不得...如今山间生灵已將那峡谷称作『斩魃峡』了。”

她如此说道,但却也显然没有怪责的意思。

而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饶是四人皆是无漏仙道之身,却也不免趁了酒气。

譬如白临,便是顺口提及了自己欲要炼宝之事。

“炼宝!?”

但他却没想到,听得此话之后,三位山神却是对视一眼。

隨后...

三者也是齐齐笑了。

“白道友,此事你何须用灵酒去收买柳老——吾等便可与你解决之法。”

银铃此刻更是笑道。

“哦?”

而白临闻言之后也是一挑眉,隨后却是驀然想起。

这三位山神此前与旱魃爭斗之时...

“银灵道友手中的宝铃,孔芩道友的宝琴,以及蟾牯道友腹內的宝珠似都是灵宝之属,莫非...”

一念及此,白临便也是直接兴奋问道。

“正是。”

而三位山神却也是含笑点头,蟾牯更是笑道:“我的『月蟾珠』,虎妞的『呼风铃』还有秀才的『羽仙琴』都是灵宝,且都是自同一处所炼。”

说得此处,他便也是不卖关子,只直接问道。

“道友可听说过『天市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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